如何才算是擁有了穩定發揮的四周跳?十次嘗試裡能成功九次?
對於這個問題,卿越所給出的回答幾乎與當年的那修如出一轍:必要的時候,我只要起跳便能夠成功。除此之外,無論我在練習中失敗幾次,摔得多麼的慘,那都無所謂。
而卿越的努力則讓弗雷爾覺得……他似乎也可以擁有這種穩定的四周跳了。對於一名優秀的舞者而言,一個節奏……只要他成功展示了一遍,他便能永遠的記住這個節奏。就彷彿是刻在身體裡的烙印,永遠都無法消失。
因此,弗雷爾此時的驚喜……幾乎可想而知。
他興奮的衝到冰場入口的臺階處將卿越一把抱住,在卿越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把他的腦袋緊緊按在自己的頸項間,一邊則不住的喘息著,將他的這份喜悅透過身體接觸傳遞給卿越。並在卿越反應過來以前放開了他,可雙手卻還是牢牢的抓住了他的肩膀。
“你怎麼會想到這個方法的!真是太棒了!原來我的跳躍其實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糟糕麼?”
卿越在反應過來之後本想給今天晚上起就不太正常的弗雷爾腦門上來個一拳,可弗雷爾此時那似曾相識的喜悅卻令他一個愣神。讓他回想起了自己在無數次失敗之後,跳出第一個成功的四周跳時的心情。
那個瞬間,彷彿為了這次跳躍而付出的所有傷痛,在那之前的無數次摔倒,都成為了一種甜蜜,能夠讓他坦然接受這次成功的甜蜜。他明白了每一次失敗跳躍的起跳會是怎樣的,便更能夠明白每一次成功跳躍的起跳是什麼樣的感覺。
於是卿越被弗雷爾的這份喜悅感染到的笑出聲來:
“其實你的跳法和感覺都對。雖然在地板上的跳躍和在冰面上的跳躍完全是兩回事,但是你的冰上感覺很好。所以我就想著……是不是你起跳時的時間節點出了問題。但是,對與你這樣的舞者而言,要改變身體一直以來習慣的節奏會很難,沒有外力的幫助不行。所以,我就想了這個辦法。”
聽到卿越此言,弗雷爾又重重的抱了卿越一下,高興得直接進入了興奮狀態。迅速的跑到冰面上,以其最快的滑行速度進入起跳前的滑行,再一次的點冰起跳!然後摔得一塌糊塗……
這一狀況直把卿越嚇得不輕,連忙脫了冰刀上的塑膠套滑入場中,艱難的把弗雷爾拖了起來,又拖著幾乎已經摔悶了的弗雷爾慢慢滑到了冰場外面。想讓他躺平了以後仔細的替他檢查有沒有受傷,又擔心冰冷的地板擱到他的頭,於是乾脆就把弗雷爾躺到了自己的腿上,然後從弗雷爾的脖子以下開始,以手掌輕輕用力,一寸一寸的往下按壓,並一邊按一邊向弗雷爾問道:“疼麼?”,以此來判斷弗雷爾是不是有某處在此次落冰時留下了暗傷。
當卿越的這一連串動作進行到弗雷爾的胸口時,弗雷爾抓住了卿越的手腕,示意他停下來。他望向卿越的眼睛,明亮迷人得令人移不開眼。
“不用擔心,我沒事的。只是剛剛摔得有點悶了,沒反應過來。”
“或許你該在你手腳都摔斷,韌帶也斷掉以後再躺在病床上對我說這句話!”
明明是放著狠話,卻讓弗雷爾抑制不住的笑出聲來,且根本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非得笑得扯到了剛才摔著的地方,疼得倒抽一口氣才消停。
良久,弗雷爾才看著冰場的天花板開口道:“卿越……”
卿越:“恩?”
弗雷爾:“你早就看出來我的起跳節點出問題了?”
卿越“恩……”
弗雷爾:“那,你為什麼不在白天的時候說?”
卿越:“你的教練都沒發現問題所在,和你同期的我發現了,你讓他以後還怎麼做你的教練?”
弗雷爾:“那……為什麼不在訓練結束之後約我一起留下來?”
卿越:“我怎麼知道冰場的工作人員不會把這個告訴你的教練?”
卿越的這句話把弗雷爾完全給堵死,也讓他愣愣的笑了起來。
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四周跳一直都不能穩定發揮的癥結所在,弗雷爾表示很開心很興奮,並且表示他今天就不睡了。不僅如此,弗雷爾還要死拉活拽的讓卿越和他一起。這使得卿越想要解決了問題之後儘早回家睡覺的計劃徹底泡湯。
在折騰了大半個晚上之後,這兩個一直都很讓家長老師以及教練省心的好少年似乎是在這個晚上爆發出了個性中的叛逆成分一般。半夜時分瘋狂掃蕩了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買了許多吃的和飲料之後一時興起的說要跑去海邊看日出。途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