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爾家所在的豪華別墅區,弗雷爾居然因為想要把木吉他拿出來而半路折回,驚險的跑回去又驚險的跑出來。
兩個人就這樣摸黑跑到了海灘邊上,一邊聽著海潮聲,一邊等著第一縷光從海平面的那頭出現,心情從未如此寧靜。
在等待途中,卿越從購物袋裡摸出一罐飲料,拉開拉環,也沒看清楚那究竟是什麼的喝了一大口,在嚐到了嗆人的酒味後差點沒一口噴出來。好不容易嚥了下去,一陣暈眩感便冒上頭來。才覺得今天……實在是太瘋狂了。
然而就在此時,弗雷爾拿出了方才讓他中途折返的木吉他,試了幾個音之後便開始了一串繁複的旋律,隨著弗雷爾不經意間顯露出的高超指法,通透的絃音在指尖流淌,讓人不覺想要閉上眼睛靜靜聆聽一番。
“咚”
那是卿越倒在弗雷爾肩頭的聲音,讓弗雷爾一驚,也讓絃音有了一個短暫的停頓。在聞到那帶著果味的酒香後遲疑的開口問道:“你喝酒了?”,得到了對方微不可聞的回答。
“你……你的吉他彈得很好聽。搜尋引擎上說……”
“我就在你身邊,你有什麼疑問問我就好,不要老是去看搜尋引擎,上面都是亂寫的。”
在海潮聲與撥動琴絃的聲音中,卿越突然想到什麼的開口道,令得弗雷爾失笑。
“那……吉他,鋼琴和小提琴,你更擅長哪個?”
“應該是木吉他。因為這三種樂器裡,我最喜歡的就是木吉他。我最早學的,也是木吉他。學鋼琴是因為想要在媽媽練習歌劇的時候幫她伴奏。練習小提琴……則是因為爭強好勝。只有木吉他是因為單純的喜歡而學習的。”
“爭強好勝?你也會有需要……爭強好勝的時候?”
弗雷爾點了點頭,然而飛快撥弄著琴絃的手指卻未停下來。他回憶了片刻後開啟了話匣子。
“那是在我進普蘭登國家音樂學院之後。雖然那個時候我已經在花樣滑冰的國際賽事上漸漸展露了手腳,但我卻沒有像其它花滑運動員那樣把所有的時間都撲在滑冰上。我依然堅持著我的學業,也從未停止過木吉他和鋼琴的練習。
我承認我從小到大的經歷讓我在音樂上有著一種……十分強烈的優越感。雖然並不認為自己像教授們誇讚的那樣優秀,卻也不允許自己輸給任何與我同期的孩子。所以,當教授們將我和在我之後入學的,被稱為音樂神童的卡洛斯放在一起比較,並認為我們兩個之間終究是卡洛斯比較優秀的時候,我決心要贏過他。”
“然後呢?”
海浪一波一波的朝岸邊打來,走向著令人安心的樂曲。由於一整夜都沒有睡覺而感到有些倦意的卿越圈起了膝蓋,並將自己的側臉枕在上面,聽著弗雷爾那在海潮襯托下愈顯迷人的聲音。彷彿只要海潮聲和弗雷爾的聲音一直都這樣繼續下去,他便能在這裡一直待下去一般……
“然後,我便開始學習小提琴,因為那是卡洛斯最擅長的樂器。也因為……我想要用他最擅長的樂器去贏過他;並藉此向所有人證明,我才是更優秀的那一個。現在想來,那時候的固執真的很幼稚。”
“不,有時候我們會需要固執。”
“哦?”
“因為……很多時候,我們明明和所有人一樣都知道有些事是不可能發生的。但固執卻能幫助我們繼續下去。並不是自欺欺人,只是因為自己想要沿著那條路一直走下去,不管結局會怎樣。”
諾不輕許
“因為……很多時候,我們明明和所有人一樣都知道有些事是不可能發生的。但固執卻能幫助我們繼續下去。並不是自欺欺人,只是因為自己想要沿著那條路一直走下去,不管結局會怎樣。”
此番與弗雷爾平時所見的卿越完全不相符的話語令他停下了絃音,轉而看向卿越,只見對方抬起了臉,卻將本來放在他身上的視線移開,轉而看向海潮襲來的方向。
“我……十三歲才遇到的那修。在那之前,我們家都一直因為父親工作的關係而不停的搬家,我也經常不停的轉學。學校裡和我同齡的孩子都有了固定一起玩的小團體,只有我……從來都是一個人。好不容易能有了接受我的朋友,我就又要轉學了。
十二歲的時候,父親終於很高興的向我們宣佈,這次搬去的地方,就會是以後我們一直住著的地方了。我們……再也不會搬家了。我們大家都很高興,我也很努力的想要讓新的同學快點接納我。
可是……一位高中部的前輩因為嫌我長得不夠……不夠硬朗而討厭我。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