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頭坐下,身後是不義之財堆砌起的假山假水,眼前是漆黑的夜裡只能見到輪廓的山丘。
深吸一口冰冷但清新的空氣,胸中的鬱結之氣似乎淡了不少。
距離那一夜已經過了一個月了。這段時間以來,祁奐晨從沒停止追逐女人的腳步,對他卻也依然興致不減,只是他精力畢竟有限,雖然不跟女人過夜的時候都拉他一起睡,但是真正插入的次數不多,還在司俊能掩飾自身反應的範圍。
是的,現在司俊最大的困擾似乎已經不是被迫屈服於男人身下,而是……明明是被迫屈服,卻能從那種自身體到心靈都是一種屈辱的行為中得到快感。
不過司俊畢竟不是個愛鑽牛角尖的人,那種對近乎於自我否定的惶恐不安只在一開始時出現,現在已經釋懷很多了。
說到底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他自己也未能免俗,想來就是在上床的時候,被糟老頭子刺激前列腺也會有反應,更何況是被祁奐晨這種「高手」翻來覆去的擺弄呢!
雖然說,想開的話心理壓力會小很多,可是隨之而來的是身體漸漸的習慣。被撫摸時汗毛不再豎起,被親吻時胸口不會發悶,被插入時也不再疼痛難耐……甚至還能在祁奐晨抱著他又摸又舔的情況下一覺睡到天亮。
司俊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那隨遇而安的性格,照這樣的趨勢,他簡直快進化成吃一口飯可以嚼三個月的駱駝了。就算為了妹妹不得不屈從,也不該是這樣的狀況──
「喀嗒!」
正當司俊陷入深深的自我批判的深淵之時,寂靜的夜裡傳來格外清晰的石子碎裂的聲音。往發聲處看去,只見一道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的身影跑到他所處的牆體正下方,踩著路基一躍而起,靈動的翻上牆頭,正落到他面前。
半米寬的牆上兩個人一坐一蹲,時間靜止了三秒鍾,那人影像兔子一樣跳了起來,向一側連退幾步,搖搖晃晃的勉強站定。
柔和悅耳的聲音遲疑的響起:「……是你?」
「是我。」
「嚇了我一跳。」那人影孩子氣的撫了撫胸口,翻身跳下牆去,很快的跑進院子裡。
司俊扭回頭,仰望著星光璀璨的夜空,正想著父母該是哪兩顆星,那人影去而復返,又翻上牆頭,坐在他身邊。
「你怎麼又回來了?」
「啪」的一聲,打火機竄起一簇火苗,照亮了一張年少俊美的容顏。
祁子嘉叼著煙,眯著眼睛,含含糊糊的說:「不然我該去哪?這兒又不是我的家……這鬼地方,唯一還算順眼的也就是你了。」
司俊笑道:「真是多謝你的抬愛啊!」
這少年明明生了一張清新脫俗的漂亮臉蛋,卻非要叼著煙歪著頭做出一副流氓相,不過倒也柔和了他外貌上的冷漠與疏離,平添了幾分親近。
說起來,他很久沒見到祁子嘉了。
以前祁子嘉躲著祁奐晨,也是不太打照面,但留意的話,總是能在角落看到他一閃而逝的身影,最近一段時間卻真是完全不見人影了。
「不客氣。」祁子嘉隨手將煙盒和打火機丟給司俊。
司俊沒抽過煙,在剛上初中十四、五歲最為叛逆的時候,也是母親身體最差的時候,他當然不可能跑去抽菸嗆到氣管不好的母親。而現在,已經沒有重視的人在身邊,需要他剋制了。
吸第一口,有點嗆,但抽菸本來就是男人天生就會的技能,多吸幾口立刻就能吞雲吐霧了。
祁子嘉注意到司俊拿著煙的手骨關節上有一層薄繭,問道:「你在練拳擊?」
「嗯。」
「改天比試一下。」
「幹嘛改天,就今天吧!」司俊站了起來,在牆頭上活動著手腳。初見祁子嘉時,雖然有敵暗我明的因素,但被這小子一招放倒卻是不爭的事實,如今十個月過去了,他倒想看看自己的身手到底進步多少。
誰知提出建議的人卻搖了搖頭:「今天不行,我身體不適。」
「嗯?」
「你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我得調整好身體狀態才能迎戰。」祁子嘉挽起袖子,露出的小臂上胡亂繞著幾層繃帶,從滲血的形狀看,是一條半尺長的傷痕。
司俊愣了一下,重新坐了下來。
其實他今天也不適合動手,剛剛……幾個小時前,被祁奐晨插入了,雖然只做了一次,也沒有受傷,可是那種被貫穿的感覺還在,雙腿也有些使不上力氣,翻牆上來的時候還差點摔倒了。
於是,兩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