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下去一次。”
江寧多會把握機會,給他一個地縫,他就能鑽出口井,還是直抵他心田深處的,要多缺心眼兒的人,才會相信上次他那一臉傷是摔跤摔的。
“你發燒了,吃藥了嗎?燒了多久了?你怎麼不回家,在這裡誰照顧你,真要病死嗎?”唇齒相交間,他感受到的高熱,江寧燒的不低,平日那麼無微不至會照顧人的人,怎麼到自己的時候,這麼任性。
看著江寧的眼睛,“你就知道我會來?”
江寧搖下頭,“我不知道你會來,但我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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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江寧燒的很高,好在家裡還有退燒藥,看他吃完藥躺下,叢奕又拉過一床被子給他蓋好,“我去做點吃的。”
江寧疲憊的點下頭,叢奕過一會回來,端著一杯水,“這是我奶奶的家傳退燒秘方。”
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糖水?”
“濃糖水,還必須得用涼白開衝,喝完了就能出汗了,我小時候百試不爽。”
把一杯水喝完,江寧笑下,“以前發燒怎麼沒見你喝?”
“我那是病毒性肺炎,你這個不是風寒嗎?就是針對你這種一冷一熱的,你能出個透汗,大概就好了一半了。”
江寧握住他的手,“你一直關心我的,是嗎?你知道我去廣州了?”
“誰關心你,我恨不得從此和馬江寧三個字沒有任何關係,誰讓耳朵沒有遮蔽功能,別人說什麼我都得聽見”,叢奕一邊說一邊自已不禁臉頰發燙。
江寧的笑意更深,他的掌心滾燙,撫上叢奕的面頰,“你知道不知道,你不會說謊,從小,你一胡說八道,自已就先臉紅。”
呸呸,大老爺們,臉紅你個毛線!
拉著他的手不鬆開,突然聽到廚房傳來撲水的嗤嗤聲,叢奕一下子跳起來,“我還煮著粥呢!”
最後把晚飯端上來的時候,他手裡拎著個水壺,江寧看他把稠的跟米飯似的粥用開水兌開,拿勺子攪來攪去,終於有點粥的樣子了。
家裡什麼菜都沒有了,小碟子裡是兩塊豆腐乳和鹹菜,叢奕看了看江寧,“我發現這種稠粥挺好的,可以當飯吃,加了水就可以當粥喝。”
碗沿很燙,江寧斜靠在床上,只好把粥放在床頭櫃邊,方向又不對,右手很不方便,叢奕不說話,江寧忽然抬頭看著他曖昧的笑,叢奕氣的說,“你別得寸進尺!”
“我是病人”,江寧可憐兮兮的說。
這世上,要是有個人,是叢奕完全沒辦法的,就是江寧,他可以像男人一樣成熟,又可以像小破孩一樣無賴,應該帶他去醫院看看,沒準他是精神分裂而自已一直沒看出來。
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喂到江寧嘴邊,“燙死你。”
他是開玩笑,那熱粥有多燙,但江寧居然真張嘴來接,叢奕嚇的忙收回手,“你腦子燒壞了。”
還是自已放到唇邊吹了又吹,確定不燙了,才又餵給江寧。
“江寧,你是上天派來,讓我歷劫的吧?”叢奕無奈的嘆氣。
江寧握住他的手,“不瘋魔,不成活。”
夜裡,兩個人擠在同個被子裡,大概感冒藥也發揮作用了,江寧困的暈暈沉沉,手環著叢奕的肩膀,收緊,把他摟進懷裡,在耳邊呢喃,“怎麼瘦成這樣了?”
自已一身毛還說別人是妖怪?我瘦的厲害還是你瘦的厲害。
同樣摟住江寧,可能,真的是他瘦的更多,本來沒幾兩肉,現在怕是連肋骨都數得清了,江寧的身體,依然那麼堅實緊緻。
聽到床邊手機震動的聲響,怕吵到江寧,忙抓起來看,一條是林安東:“難得你夜不歸宿,想必是跟心上人在一起,就不用回了,恭喜。”
這該死的林安東,被這貨準準預料中十環,讓他以後怎麼抬得起頭來。
另外一條,是幾個小時前了,是Wilson,“老師又錯過了上課,是我太給你丟臉?”
又是一筆饑荒,好吧,債多不愁。
放下手機,又窩回江寧懷裡,半天前他還獨自對著金井梧桐,今境吾同感懷愁思,現在卻跟這男人抱在一起,天塌下來,他都不著急理會。
愛情是個魔咒,它讓老人變成青年,青年變成幼兒,然後,爬著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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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叢奕醒的很早,這一個月來他睡眠都不好,不到六點就醒來,成了習慣,天還沒亮,隱約看到沒有拉籠的窗簾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