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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他不是不喜歡。”隔了好一會兒,瑾菡才攏起她的頭髮,低緩道:“只是不是唯一喜歡的——不是最喜歡的。”

他們喜歡的總是太多。名譽。責任。財產。權力。家國。或是又遇見的別人。都說女人心是海底針,男人的心卻是藏針的海。一望無盡,深不見底,盛納了太多東西,早已尋不見那一

32、第 32 章 。。。

線細針被遺落在什麼地方。

33

33、第 33 章 。。。

林遷下了臺直奔假山後的一間小屋裡,才進門就脫了外頭罩的天青色湖綢戲袍,走到案前抓起那把紫砂壺就張口灌涼茶。再怎麼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七月天裹著行頭頂著烈日唱完這麼一出,是個人都熱得受不了。他緩過兩口氣,扯開單衣的領子拿摺扇急呼呼地打著風,一邊喚了兩聲“葉青,葉青!快弄點涼水!”

“怎麼,林老闆也上火了?”一個白影子驀地從案旁的昏暗處閃到背後,一把揪過他手裡的扇子:“可真難得。”

林遷吃了一驚,待看清來人,吶吶道:“你怎麼……在這裡?”

張府大擺壽宴,祝旅長自然是要來的。只是人家都忙著應酬捭闔,他卻在眾目睽睽下跑到個戲子跟前。這未免是太過明目張膽了。

他坐到桌旁的椅子上,抬眼瞭著他,悠悠閒閒道:“這裡頭清靜,涼快。”

林遷這才看清他今兒倒沒著軍服,而是一色齊齊楚楚的白色西裝,頭髮也用髮蠟全撩到了後頭。那把原本用來“遊園驚夢”的扇子在他手裡一張一合,灑金扇面上的穠麗牡丹放了又收,正映著眼底那點若有若無的促狹——果然人靠衣裝,眼前哪裡還有什麼祝旅長,真十足一個紈絝敗類。

林遷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才低聲道:“你先出去,我得下行頭。”祝載圳道:“林老闆請自便,不用管我。”說著雙眼也沒離開他,可沒一點讓人家自便的意思。林遷默了一霎,沒奈何道:“你出去吧……一會兒太難看。”

下粉彩得先用油擦,到時玉顏朱唇都糊得一片狼藉,倒真應了那句“奼紫嫣紅付與斷壁殘垣”。若真教他看見委實難堪。不過眼下這模樣也沒好到哪兒去——滿身的粘汗,單衣領口半敞著,臉上畫出的眉目估計也快垮了。

“林老闆不是說過,唱戲的就是給人看的?”祝載圳“哦”了聲,繼續好整以暇地講著歪理:“合著還有不能看的地兒?還是別人都能看,就我不能看?”

林遷給他堵得一時沒話。這才發現,自己說過的話他是半句都沒忘——這人真太愛記仇了。

他忍著腹誹,回了一句:“是,就祝旅長不能看。”

孰知這話正戳在他心癢處:一進張府就瞧見他在眾人間光鮮做戲,也不知看沒看見他進來,繼續悠悠然的“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林遷的這份自在讓他忽然覺得,今天要是不在人前宣示下和這人的關係,不多看點兒他身上別人不能看的,是絕對不能滿意了。

他驀地站起身來,扇柄子一打正挑在他下巴上,眉頭一揚道:“憑什麼就我不能看?你說說你這渾身上下,還有哪兒我沒看過?”

大概平時越是冷口冷麵的人,不正經起來越是出格地厲害。林遷一怔,跟著臉上便火辣辣燒起來,所幸粉彩蓋著瞧不出。他一伸手拍開扇子,低下頭悶道:“胡說什麼呢——別鬧了。”

“好,不鬧了。”祝載圳臉色也冷了,反手把扇子撂到桌上,“林老闆忙著,在下走了。”

說罷調頭就往門外走。林遷愣了愣,不由跟了半步,欲言又止道:“你——”

話沒落地,才走到門口的祝載圳卻猛地轉了身,一把摟住他直逼到牆上,沉綿綿的吻就堵到他嘴上,堅韌唇舌撬開牙關衝進他口中,一如從前的霸道,橫衝直撞。

一如從前。卻又彷彿一切都不像從前了。又或是和上一次已隔了太久,久得那些不曾深刻的印記都已淡漠,現在才要重新體會,重新熟悉。

林遷一雙手僵了一霎,緩緩放落在他肩上。背後是冰涼的磚牆,身前卻是一團流火的身體和擁吻。他發狠似的啃咬揉吮著他口唇,又輾轉到下巴耳側,順著頸子一直落到半敞的衣領裡頭。

他兩下扯開單衣的絆子,手掌掐住他腰,沉沉地摩挲揉‘捏著;牙關銜住他胸口的皮肉,舌尖舔舐,一寸一寸,輕輕重重地齧咬。

林遷閉上了眼,嘴唇卻微微張開了。窗外有蟬鳴,一聲聲尖細地響著,夾雜在兩人混成一片的粗重喘息裡。他身體已是塊燒紅的鐵,微燙的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