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林遷頸子上,手掌沿著他腰線滑下,緩緩伸進輕薄的素白絹褲裡——
林遷只覺腰下一燙,慌忙伸手按住他:“噯,你別……”他口唇重又回到耳邊,咬著他耳垂含糊低道:“別什麼?剛不是你不教我走?——再把我惹跑了,可就真不回來了……”
“大白天要給人撞見了……”林遷給他揉搓得百無一計,覺得他手又不知要往哪兒伸,咬著牙慌不擇言道:“你就不能——不能等晚上?”
祝載圳不禁一笑,挑眉瞭著他,才要開口說什麼,忽然門外有人輕輕釦了扣門,正是吳管家低沉的聲音:“少爺,小姐說少帥找您有急事兒。”
他略一怔,便鬆開了手,淡聲答了句:“知道了,就去。”說著整了整衣領袖口,壓低聲音對林遷道:“你待著先別走,等我散了席。”
林遷想到吳管家也不知等了多久,聽見了什麼動靜,一時只恨不能找個地兒撞死。轉眼見這人又拾回來那一臉寡冷正經,偏唇角下巴上蹭著一片粉彩狼藉,生生一個昭示方才淫靡的幌子,忙拿起自己帶來的手巾,兩下給他擦乾淨了:“我自己走……你非教別人都看著?”
“也行。”祝載圳由他給自己拾掇著,忽然低下頭在他頸子上咬了口:“林老闆答應今晚上的事兒,別賴了就成。”
34
34、第 34 章 。。。
祝載圳走進那間被外人稱為“老虎廳”的大帥書房時,張學良正坐在桌前翻看著什麼東西。聽見他進來,只是從檔案上方瞥了他一眼。祝載圳走到桌前叫了聲“大哥”,便拉開椅子要坐下。
“站著!”張學良驀地喝了一聲。祝載圳怔了怔,挺身立在桌旁,一動不動。
張學良伸手把檔案撂到桌上,抬眼上下打量著他,目光落在衣領上染的一點嫣紅上:“剛才幹什麼去了?”
祝載圳看他一眼,平靜答道:“辦點私事。”
“私事?”張學良冷冷道:“你不是才叫我‘大哥’?私事我就不能管?說,幹什麼了?”
祝載圳直視前方,沒答話。
張學良起身走到他跟前,繼續斥道:“不說就當我不知道了?——我在南京三個月,祝大少玩戲子都玩出來花樣兒了,你那點事兒全奉天還有不知道的麼!”
祝載圳轉過頭,竟對著他一笑:“大哥是說那事兒啊?‘風流韻事,再大也不過一卷被窩兒’。”
張學良登時黑了臉說不出話來:這最後一句還是當年他在外頭風流債不斷,兄弟倆開玩笑時的一句戲語。此時祝載圳原話奉還,教他這一通發作十足的沒立場。
“行,你願意玩兒就去玩兒,不鬧出人命來我就不管。”他吐了兩口粗氣,狠狠瞪著祝載圳道:“那你就給我說說‘公事’——那個胡憲貞是怎麼回事兒?”
祝載圳默了默,便道:“當時老爺子被刺時,他曾出手相助。所以交個朋友。”
“交個朋友?”張學良冷笑道:“這個朋友交得可真是值啊,都能替你把松本給刺了。我這個‘大哥’,還被你嚴實實矇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你眼裡還有我麼?!”
祝載圳雙眼直望對面牆壁,繃緊嘴角,一言不發。張學良最恨他這副水火不進的態度,見狀更是怒不可遏,拿起方才的檔案,劈頭蓋臉全砸在他身上:“你以為自己幹得多聰明,你用胡憲貞的人,就能瞞得誰都不知道!你看看,事情都擺上蔣主席的桌子了,你以為日本人就不知道是誰?!”
“知道又怎麼樣?就是讓他們知道!”祝載圳眼底猛地一亮,錚聲道:“就讓他們知道中國人不是那麼好殺的,殺人償命,血債血還!”
“混賬!”張學良一把抓起桌上的皮帶,狠狠朝他臉上抽過去,怒吼道:“你以為就是你一個人的事兒?!一箇中村,已經鬧得不可收拾,如果松本一事被他們抓到了證據,你就是拖著整個東三省陪葬!”
“要不是看在世叔,要不是你叫了我二十幾年‘大哥’,”他咬著牙,一字一句道:“我真該斃了你。”
“聽憑少帥處置。”那一皮帶正抽在耳後,臉側火辣辣一片,腦中懵然作響。他閉著眼,聲音卻極是冷靜鎮定:“……可我殺不殺松本,日本人遲早都要來——他們是要定了東三省。”
“一味退讓,只會助長他們的勢頭,給他們執行計劃更多的時機。”
張學良沉默了良久。最後低沉道:“關你半個月禁閉。就在這裡,哪兒也不許去。”
一樣都是“禁閉”,和軍中陰潮狹小的暗房比起來,張府這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