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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白染正要去,突然鬼影一樣的陳亭亭在對他招手,只好走近一些。陳亭亭附耳過來,小聲說:“這水是蘇姣幫你燒的,告訴你知道,不過你不用謝她了,她的脾氣怪得很。還有,灶臺旁邊幫你搭好了布罩子了,你就在裡面洗吧,蠟燭也還有好長一截呢,應該夠的。”陳亭亭晾完衣服就去睡了。白染折騰了一陣子也自己去睡下。

第二天大家還是一塊出去,村長帶隊。昨天下山時天已經比較黑,這時候上山才看清,原來山上稀稀落落的割過的地方沒多少。白染想起餘錫裕昨天說過的話,一時不知該作何感想。走到半山腰,趁眾人不留意,他就一個人單獨脫隊向上走了。到了昨天割稻子的地方,地上還是一片狼藉,桑樹下一個人四仰八叉地橫躺著,是餘錫裕。

白染上去用腳輕輕踢踢他,說:“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這麼早。”

餘錫裕打個哈欠坐起來,說:“不是你說我懶的嗎,我就早點來。”

白染說:“大清早的,剛起來就又睡覺,這還不算懶嗎?”

餘錫裕說:“你又沒來,我閉上眼睛養神,現在不是睜開了嗎?”

餘錫裕懶洋洋地靠著桑樹坐著,沒有要起來幹活的意思。白染不理他,從樹根下的草叢裡找出昨天收好的鐮刀,又開工了,說:“你就打算一直在這裡偷懶?”

餘錫裕說:“不是我要偷懶,是你一來就把我的工具搶走了。”

白染大怒,恨不得把鐮刀扔他身上。

餘錫裕說:“別別別,別當真呀。好吧,是我偷懶不想動彈行了吧。”

白染嘆了一口氣,說:“進度這麼慢,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割完。”

餘錫裕說:“早著呢,連這邊山上都沒割完。別處還有不少小塊的散地呢。”

白染說:“要是突然下雨怎麼辦。”

餘錫裕說:“真是鹹吃蘿蔔操淡心。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攔得住嗎?”

白染又要生氣,餘錫裕趕緊又說:“你放心好了,這段時間不會下雨的,不然村長哪裡還按捺得住?”

白染一邊割一邊想著午飯的事。早上狗子媽果然蒸好了所有人的午餐,他沒有帶出來,那兩個大窩頭現在還在碗櫃裡放著,不知道今天中午又會怎麼解決。

兩個人的車站53

餘錫裕也沒有總坐著,過不了多大會兒就起來幫他。白染說:“算了,你的好鐮刀在我手上,你還是不要勉強了。”

餘錫裕說:“你真是沒救了,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鐮刀這種東西,都已經自己動手加工了,怎麼可能只做一把。”一邊說,他一邊拿出一把幾乎一模一樣的鐮刀。

白染再度險些氣暈,不過有餘錫裕幫忙總比沒有好,就默默地接受了。餘錫裕本身是非常能幹的,有他幫忙,進度就快了不少,中午兩個人就差不多把這一層割完而且捆紮好了。

餘錫裕說:“吃了東西睡會兒再到上面去吧。”

白染說:“又是吃又是睡的。”一邊說,一邊瞄著餘錫裕。

餘錫裕又從小書包裡掏出那個鋼精飯盒,揭開蓋子,裡面竟然排得整整齊齊滿滿當當的六個小窩頭。白染情不自禁“咦”的一聲,餘錫裕很得意說:“怎麼樣,做得不錯吧。”

白染瞪著眼睛看。

餘錫裕說:“看什麼看,快吃呀。”

白染就伸手拿了一個。

餘錫裕說:“昨天你嫌棄洋芋餅子,今天我就捏了幾個洋芋窩頭。”

白染咬了一口,又“咦”了一聲。

餘錫裕聳聳肩說:“對呀,我在裡面摻了一點醬菜。”

白染很吃驚,簡直無法形容自己的吃驚了。

餘錫裕說:“別那樣看著我。我再聰明也不會做醬菜的。跟別人東討一點西騙一點就有了。好吃嗎?”

白染努力地嚼了幾下,可是喉嚨似乎完全堵住了,無法下嚥,眼睛眨了幾下,眼淚就刷刷地滾了下來。

如果是給自己做吃的,餘錫裕是不會這麼用心的,現在花了這麼些心思做了幾個洋芋窩頭,完全是為了討好白染。可白染吃了一口竟然就哭了出來,他瞬間就斯巴達了,嘴巴張成了“!”形,說:“你這是在哭嗎?哭個什麼勁呀。”

餘錫裕很怕看到別人哭,因為他經歷過太多痛徹心扉的變故,沒有辦法排解或傾訴,長久獨自憋著,儘量找點別的方式消遣,也算自我安慰,但一看到別人哭,心裡積存的痛苦就很難再壓抑。

偏偏白染也是攢了太多不如意,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