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叫你‘欽總’好不?叫‘奇言’總覺得怪怪的。”欽奇言耷拉下頭,繼續喝之前沒吃完的白米粥:“隨你的便。”
一個不是個多話的人,另一個性格悶騷,於是兩人悶聲不吭把早飯吃完,摸摸吃撐的肚皮,湯讓心滿意足的走進廚房,收拾碗筷。欽奇言則梳梳頭髮,理理筆挺的西裝,拿起黑色的公文包,朝門口走去。
聽到開門聲,湯讓慣性使然,隨口問:“去上班啦?”
“嗯。”廚房門外,傳來穿鞋的聲音,欽奇言彎下腰穿鞋,“今天按時回來。我先走了,阿讓。”言畢,還沒等湯讓回話便關了大門,揚長而去。
反應遲鈍的湯讓洗完一個盤子,終於回過神來,滿臉錯愕。
等等!欽總剛才叫他什麼?叫……叫他阿讓?
一個早上沒去,積下許多工作,湯讓趕急趕慢總算在下班前趕完了。
關閉電腦,活動活動頸部,接欽宇方放學,想起欽總說今天要回來吃飯,湯讓帶著孩子,去菜市場買了幾樣菜回來。走到樓下,習慣性的看了眼郵箱,眼尖的他看到郵箱底層有封密封的信件。
信件的信封是普通的雪白,信封上沒有寄件人的落款,只寫了欽奇言收。
望著這封不知道來歷的信,湯讓塞進買菜的袋子裡,抱著孩子回到了家。把袋子放在廚房的桌上,拿出信件隨手往旁邊擱,開始做飯炒菜。
爸爸不在家,欽宇方在客廳裡蹦蹦跳跳,爬上爬下鬧騰的歡。
湯讓忙了一個鐘頭,幾道炒好的菜陸續端上餐桌,放到最後一盤,響起清脆的門鈴聲,欽宇方飛一般的衝到門口,踮著腳開啟房門,看也不看來人,撲到人的懷裡親熱的叫“爸爸”。
面對欽宇方突如其來的朝他撲過來,欽奇言眼疾手快的一把撈起兒子,不顧兒子的撒嬌,邊朝裡邁邊環顧客廳。
很好!沙發的坐墊扔到了地上,電視機上蒙的消失不見了,地毯上堆滿了玩具,更甚者陽臺上的花盆打翻的到處都是泥。
隨著欽奇言打量客廳,面無表情的嚴肅臉,欽宇方“爸爸”的叫聲越來越小,到最後很自覺的噤聲。湯讓望望滿目狼藉的客廳,再瞅瞅欽宇方投來的求救目光,主動開口打破父子倆的沉寂:“小孩子嘛,不懂事調皮搗蛋難免的。”
欽奇言轉過頭來注視他,湯讓頂著壓力繼續開導:“長大了就好。”
“孩子不能太溺愛。”
“當然當然。”湯讓順水託舟的表示同意,然後一轉折,“不過,偶爾寵溺一下也不算什麼。”
“對了……”似乎想起了什麼,他扭過頭,四處尋覓,終於在廚房間的灶臺旁找了那封沒有落款人姓名的信,走過去拾起信,拿到人面前,“今天回來時,樓下郵箱裡找到的。”
知道他是在轉移注意力,欽奇言沉思了幾秒,還是決定先行放過兒子,等湯讓不再時再好好收拾他。放下兒子,拍拍孩子圓滾滾的屁股,欽奇言眯眼催道:“還不快去做功課!”小傢伙聞言,二話不說以光速奔到自己的書房關上門。
接過白色信封的信,欽奇言隨意開啟,裡面裝著幾張照片,抽出來一張一張的看,卻在看到第二封的時候,徒然變了色,看完後臉色非常難看,黑成了鍋底,手裡捏緊照片,心急如焚的快步走到門口,同時對湯讓吩咐:“阿讓,晚飯別等我,你們先吃。”
語畢,腳下生風,奔了出去。
湯讓之前只看到照片的背面,數了數一共五六張的樣子,他不知道是什麼照片,能讓欽總看之色變。雖然不放心欽總心急火燎地急匆匆的奔了出去,可畢竟是個成年人,有思考和行事能力,對於照顧好自身這點是不用質疑的。況且如今人都一溜煙的跑了,讓他去找也不知從何找起。
思考半晌,湯讓決定乖乖的待著,該幹嘛幹嘛,等欽奇言回家再說。
時鐘從9點走11點,又從11點走到凌晨1點,桌上蓋著的冷菜,位置沒有變過,欽奇言始終沒有回來。
想打手機過去,卻怕叨擾到人,猶豫了幾次,還是作罷。
此刻,湯讓窩在沙發裡,手裡抱著一個抱枕,勉強的睜著眼,兩眼無神的盯著電視螢幕,就在他剛睡過去之際,開鎖的清脆聲響自門外響起。
湯讓精神一震,立馬坐起來,牢牢望著門口。
欽奇言沉著臉,風塵僕僕的走進門,便看見湯讓向他方向望來的一瞬吃驚的張了大嘴,朝他說話都說的結巴:“欽……欽總……”後半句卡在喉嚨裡出不來。
欽奇言原本身穿的筆挺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