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了。
我開始漸漸的疏遠人群。
即使聽不見,我也還是會長大的。
到了11歲的時候,我喜歡上了畫畫。
父母特地為我請來了教我畫畫的老師。
我進步的很快,三年後我的作品已經在市裡的少年組比賽中得獎了。我是歷年得獎者中最年輕的。
報紙上有人因此評論說上帝總是公平的,在我失去聽覺的時候,卻也給我另一項才能。
是這樣嗎?如果有人肯,我願意把這種才能給他,以此換取一雙可以聽得見的耳朵。
如果我是出生就在這樣一個寂靜的世界裡的,或許我可以對自己說,聽得見也不見得有什麼好。
可是4歲以前的那些記憶的片斷,讓我心裡始終有著不甘。
雖然,沒有聲音的世界,並非無法忍受。
我並不向父母抱怨什麼,因為長大後漸漸明白很多事情是人所無能為力的。父母對我不是不好,只是他們的歉疚讓他們對我更象個客人,而不是自己的孩子。只要我提的要求,他們幾乎都答應,即使連我自己都覺得是無理任性的,他們也都會答應容忍。
我不喜歡去學校。
那裡總是提醒我聽不見的事實。我寧願一個人躲在家裡看書,也不願意去和別人相處。
學會畫畫就更加的拒絕去學校了。父母勸了幾次以後也就由著我了。
我越來越沉溺於繪畫的世界,我用畫筆代替文字和語言。
15歲的時候,父親因為工作需要被派外國外5年。母親和弟弟都一起去。我則拒絕了。理由是不喜歡陌生的環境和想繼續學畫畫。
一如往常,父母勸了幾次後放棄了,因為還有管家婆婆在,可以繼續照顧我。
屋子裡少了三個人,但生活和原先沒有什麼大的差別。原本我們也只是一天見一次面的——晚餐的時候在餐桌上。
我二樓的房間的窗戶正對著的是一個小花園。早上的時候有些老人在那裡鍛鍊,下午的時候有些孩子在那裡玩——我曾經幻想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個,卻始終沒有勇氣踏進那裡。晚上很少有人。
輟學以後,我把大部分的時間用在看書和畫畫上,也不出門。看到的人除了管家婆婆,就是美術老師。
那個小花園就幾乎成了我和外面世界的唯一橋樑。
每天除了看書,畫畫,其它的醒著的時候我都喜歡看著那裡。
我喜歡看自然的花草樹木,也喜歡看人群。雖然我害怕和他們接觸。
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小花園的晚上漸漸熱鬧起來了。
有一天晚上,我覺得有些睡不著,想開啟窗子透透氣,卻驚訝的發現居然有一群人聚集在那裡,都是年輕的男孩和女孩。
他們的衣服和髮型都很奇怪,說話的樣子和動作也很誇張,說實話,一點也不優雅。可是,我覺得很新奇,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我所受到的教育和我看的書,我接觸到的人都和這些人不一樣。
他們肆無忌憚的在那裡打鬧,還有人在那裡跳舞。
真有趣。他們打算在這裡到天亮嗎?
我扒在窗戶上看著他們,為了避免被發現,我沒有開燈。在黑暗中靜靜的看著。
大約半小時後;來了一輛黑色的機車。原本散著的那群人圍了上去;態度甚為恭敬;看上去象是他們的首領。
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會是一臉兇狠的傢伙嗎?我不由的想到歷險小說裡經常形容的強盜頭子的長相。
等到機車主人脫下頭盔;我意外的發現那也只是一張年輕的臉;看不出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因為他是坐在機車上的;也看不出高矮。一定要說特別的話;就是他穿的衣服倒是和這群人不太一樣;只是普通的白襯衫;牛仔褲;而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服裝。
這時;有個女孩迎了上去;抱住那個人的手臂;好像在撒嬌的樣子;然後又抱住他的脖子;兩個人就在那裡接起吻來。應該是他的女友吧。
看的我都臉紅了。我可是第一次親眼目睹接吻的鏡頭啊;而且好像還屬於激情版的。
他們可真是大膽。 這麼多人圍在旁邊居然也敢這麼做。
奇怪的是;旁邊的人也沒有什麼特別反應。是我太落伍了?
他們兩個才剛剛分開;人群中又有一個女孩子上去抱住他;又開始接吻了!
這?這是什麼?
還沒等我消化眼前看到的事情;原先的那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