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跟母親通電話,母親對他說:有困難就跟家裡說,你爸爸那態度是裝出來的。你走的時候,我塞給你的卡,錢是你爸爸給你存進去的。
接通電話一開始是雙方的互相問候,顏瞻夾著手機舀了一勺綠豆後,卻聽見方老師對他說:“顏瞻,有件事我想拜託你,有點兒救火的意思。”
“啥?”顏瞻放下了舀子,用手拿住了電話。
“是這樣,為紀念肖邦誕辰,我們和北京音樂廳合作舉辦一場音樂會。曲目都是肖邦廣為人知的作品,其中就包括《升C小調幻想即興曲》和《降E大調夜曲》……”
“您說。”
“我們安排了一位很出色的演奏尖子,但是吧……她突然患了心肌炎……住院了……”
“於是呢……”顏瞻撓頭,他大概能猜到方老師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於是我想,你是不是能臨時頂替一下她。”
“這恐怕不合適吧……首先我不是中央院的學生,然後……這麼正式的演出,我怕我現在的水平遠遠不夠。”
“你就別謙虛了。我都說了是救火了。你的情況我又不是不知道,獲獎那麼多次,我想不出還有誰能比你更穩妥了,否則也不會這樣打電話過來。”
“可是……”顏瞻快把頭皮撓破了,“我挺久沒練琴了。”
“那怎麼琴房天天有你的刷卡記錄?好像前天你才續費過。”
“呃……我都是隨便彈啦……”
“真的,拜託了……”
顏瞻發覺自己再說什麼都是不對,只得硬著頭皮問,“那……演出是什麼時候呢?”
方老師答的飛快:“下週六。”
“啥?”顏瞻暈。
“救火,救火。”
“這……”
“方便的話,你下午過來一趟好不好?有時間嗎?”
“啊,有的。幾點呢?”
“三點可以嗎?我會和其他幾位講師在。”
“我要是彈的特別差……您可別……捱罵……”
“不會的。那就定三點了,咱們就跟琴房樓見。你到了給我打電話,我告訴你具體哪個房間。”
顏瞻掛了電話,看著鍋底的綠豆,兩眼發直。
要命了。
沒怎麼練琴顏瞻並非謙虛,他講的是實話。以往彈琴每天大約七八個小時,到北京後,也就算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