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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顏瞻掛了電話,看著鍋底的綠豆,兩眼發直。

要命了。

沒怎麼練琴顏瞻並非謙虛,他講的是實話。以往彈琴每天大約七八個小時,到北京後,也就算是自己的興趣,無非兩三個小時而已……

這可真是要命了!

煮好粥,草草吃了早飯,顏瞻就騎著小烏龜出門了——為了不露怯,他最好馬上開始彈琴。彈的不過關他倒是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方老師和他敬愛的導師兩人的臉面。

任偉起床感覺神清氣爽——病了五天,今天可算是沒什麼症狀了。

出來沖涼洗漱完畢,發現顏瞻不在。任偉想想,好像沒聽他說今天要出門。

廚房放著冰好的粥,開冰箱拿了腐乳出來,任偉直接把腐乳扔進了粥碗。粥煮的很稠,很合他的口味。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只要隨口跟顏瞻說一句,他都會記下。

顏瞻的早飯是任偉的午飯,吃完任偉洗了碗,連帶著把顏瞻準備在飯桌上的藥吃了。雖然感覺好了,但鞏固一下是對的。這小子挺細心。

任偉覺察到自己這幾天有些異樣——這個所謂的異樣是針對顏瞻的。他好像……沒辦法去刻意忽視他對他的好了。以往也不是看不見感覺不到,但他不想。可生病這幾天,他躺床上,聽歌也好看書也罷,時常走神,這神還老往顏瞻身上跑。

煩。

他有些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拿了琴去彈,任偉看了看錶:十一點二十五。

下午時間都空閒,他只需要傍晚去找一趟淳君拿唱片。生哥去國外考察回來,背了不少稀有的民族音樂類唱片,淳君複製了,需要的自取不送。也不賴淳君不仗義,實在是這傢伙有些忙。要帶學生不說,最近又趕上考職稱。

在任偉看來,Free Loop和沒所謂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存在。Free Loop就像樂隊的名字——放肆的旋律。樂隊的每個人,他也好、輝子也好,倪歆和吉吉也是,都是活的很自由的人,不會朝九晚五的上班、不會每天去擠地鐵公車、不會為生活而憂愁,總而言之就是都很自我、都屬於米蟲。沒所謂不一樣,除了最後被邀請加入的他,其他人都活的很規律,音樂是愛好是興趣,但絕不是全部。阿生經營藝術創想工作室,徹哥做IT,淳君是副教授,春兒還算相對自由——是個傢俱設計師。

任偉覺得音樂就是這麼奇妙,讓他可以同時與這樣的兩種人相處融洽。

是的,在任偉看來,人只分為兩種:靠譜的和不靠譜的。

他深知自己屬於不靠譜的範疇,卻定義不出顏瞻究竟屬於哪一種。

該死。怎麼又想到那隻熊貓!

不僅想到那隻熊貓,怎麼連指下彈撥的都是他那首該死的、寫了一半寫不下去、整整折磨了他一個多月的Bossa小調!

也不知道……他填詞了沒有。又填了什麼樣的詞。

任偉使勁捏了捏額頭,而後將思維拉回到了Free Loop的新曲創作上。輝子說再寫兩首歌,他們就可以考慮灌錄第三張demo碟了。聽聞安娜整天罵他,讓他快換錢來。

任偉不禁嘆氣。安娜好是好,可終究是個女人,終究不能離開現實生存。

彈了一會兒琴,寫下一些閒散的旋律,任偉的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淳君。

任偉一接起來,就聽到淳君說:“臨時通知,我傍晚得去丈母孃家幹活兒,我說你早點兒來行嗎?”

任偉笑,淳君是典型的好好先生,結婚八年,對老婆和老婆的孃家忠心耿耿,當然,對他閨女也是絕對的俯首甘為孺子牛。

“幾點算早?四點?”

“不成。我三點臨時有個會,四點不一定能完,你要不介意,現在出門?”

“熱點兒吧?”

“打車,我報銷。”

“……”

“要不行我給你發快遞也成。”

“不用,我出門吧,好幾天沒曬過太陽了。”

“怎麼了?”

“熱傷風,好了。”

“哦,行,那你出門吧,務必趕兩點之前,最好一點半以前,我下午有課。”

“知道了。”

任偉掛了電話收了琴,換了衣服就出門了。

外面的太陽是火辣辣的烤著世間萬物,任偉跳上一輛計程車,空調的冷氣吹的他巨不舒服。

到地兒下車還不到一點,任偉給淳君去電,淳君說人沒在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