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向有燈光流瀉出的房間內窺探。顯然,大廳亮著燈,但顏瞻看不到人。三層也有房間亮著燈,顏瞻看到有人影晃動。並非一人。
他急不可耐的開啟了琴箱,翻出了隨氣槍贈送的望遠鏡——想不到真能派上用場。想來也是,打獵怎能離開望遠鏡?他現在的行為,又何嘗不像打獵?
舉著望遠鏡向三樓眺望,顏瞻一眼就捕捉到了任偉。
是他的任偉。
可怎麼……臉……傷成那個模樣?
顏瞻的心一緊,牙齒咬著嘴唇,怒不可遏。但他並沒有貿然行動,彭勃看上去正跟任偉說什麼,一時半會兒沒有傷害他的傾向。顏瞻趁這個工夫兒跪在駕駛席上,向後探身將琴箱中的零碎拿出來,著手準備。
實際上,他還沒有考慮過這些物品是否能派上用場。但有備無患是他所堅信的。
等著瞧,要你好看!
◇◆◇◆◇◆
咔啦、咔啦。
安靜的車內,安靜的郊外,手動填充氣槍空氣的聲音聽來格外刺耳。這是開槍之前的必要步驟。氣槍並非真槍,一來威力相對而言較小,二來不能連發。
顏瞻無法確定這幢屋邸的玻璃採用的是哪一型,於是不敢貿然對三樓窗戶開槍——如果玻璃碎裂,很可能波及到任偉。再者,氣槍也是有射程的,就像彈弓一樣,超過射程勢必無效。
瞄準一層大廳的落地窗,顏瞻扣下了扳機。
幾乎聽不到什麼聲音,果不其然,是強化玻璃。它碎了,但佈滿紋路連成一片,像一幅不明所以的抽象畫。惱人的嗡鳴聲隨之響起,大概是報警器。
顏瞻繼續填充空氣,再來一槍,子彈的尖頭部分就會擊穿這張網狀玻璃。應該會整片滑落吧?
咔啦、咔啦。
轟……
果不其然,玻璃垮了下來。
咔啦、咔啦。
顏瞻迅速的再次填滿空氣,然後就看到彭勃從樓上跑下來了。顏瞻不去看他,而是拿起望遠鏡去捕捉湊到三樓窗邊的任偉。
“我剛還在說好像被尾隨,果不其然吶,顏瞻。”
彭勃的喊聲傳了出來,顏瞻拎著氣槍下了車。
“讓任偉出來!”
“不然呢。”彭勃說著,向窗邊走。
“止步。”顏瞻回手透過車窗,拿出了已被改裝成燃燒瓶的啤酒瓶。引線他特意做的很長。
但彭勃身處明亮的環境,外面又是一團黑,他沒有看到顏瞻的動作。
“你能怎麼辦?拿你的玩具手槍向我開火?”彭勃的語氣裡充斥著戲謔。
“你以為氣槍就打不死你?”
“氣槍啊?你想把槍頂我太陽穴上開火?你也得敢靠過來。試試看啊!”
“我不敢。”顏瞻拎著燃燒瓶踹開了院落的裝飾性鐵門。
任偉趴在玻璃上向下看,他眼看著顏瞻摸出了什麼,黑暗中,什麼亮了一下,然後,似乎有東西被點燃了,冒出了火。接著,顏瞻抬手了……
“顏瞻!”
任偉情不自禁的喊出了聲。他的到來就已足夠令他驚詫,而現在的舉動更是……
一聲炸響,彭勃雖然看到顏瞻投擲跳開了,但震驚的無以復加……
他竟然,扔燃燒瓶!
“讓任偉出來,否則我繼續扔,炸死你還是燒死你我都不在乎!”顏瞻已經提槍走到了窗邊,他將槍口對準了彭勃,“或者我打死你!”
任偉已經順著迴旋樓梯跑了下來,顏瞻近距離的看見任偉,他臉上的傷看上去更加觸目驚心。
“王八蛋!”
顏瞻扣下了扳機,彭勃躲閃不急,肩膀上重重的捱了一下,鑽心的疼,人由於慣性向後趔趄。
咔啦、咔啦。顏瞻沒想就此停手,他再次扣下了扳機。
任偉見勢想衝向視窗,卻一把被彭勃拽了回去。彭勃的手臂勒住了任偉的脖頸,他將他圈在了懷中。
“想跑是嘛?任偉,你還真自私。”彭勃在任偉的耳邊說。
“你蠢吶!快放手,我再不出去顏瞻準把房子燒了!”任偉相信顏瞻乾的出來,從他眼底,他讀到了憤怒衝頂的意味。顏瞻儼然失控了。那樣的他看上去令人畏懼。
“放開任偉!”顏瞻大喊。
“你愛他是吧?”彭勃的聲音更大,聽在任偉耳裡有種刺痛感,“你再扔啊!他也跟這兒吶!”
“彭勃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我會繼續扔。我不能眼看著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