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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只希望以一個普通的校友身份回母校看看,並且撥了一筆款為學校新建體藝館。

週六的上午,謝暄和謝明玉一同驅車前往名揚,還是那熟悉的德式建築,在蒼老濃翠的樹陰間好像在訴說往昔的故事,學子一律都是名揚那由名設計師專門設計的制服——女生一律白襯衫,綢面領花,蘇格蘭短裙,白色及膝筒襪,棕色圓頭小牛皮鞋;男生一律白襯衫加領帶,蘇格蘭格子褲,皮鞋。一眼望去,彷彿置身於上個世紀,充滿古典與優越感。

校慶由校方與學生會一同承辦,展現了名揚從百年前的教會男校到後來的國內第一所與國際接軌的貴族學校的發展史。

巧的是,居然在那裡遇見馮學壹。謝暄隱約記得,馮學壹也在名揚就讀過,不過很快出國,其實不算名揚的畢業生——他果然不是作為校友而來——

“喏,我外甥,可愛不?”他這樣說,下巴朝他身邊的一個少年揚了揚,語氣輕佻,像炫耀一件玩物。

那少年穿著名揚制服,佩戴著學生會的徽章,安靜而認真,抿著唇沉默,一雙與馮學壹有些相似的鳳眼,微微上挑,帶著天然的譏誚與嗔笑無常。

“來,認識一下。”馮學壹戲謔地指著謝暄道,“這位謝家三少,當年可是名揚的風雲人物,要好好向前輩學習哦!”

那少年的目光便投向了謝暄,目光幽深,小小年紀,已經學會不動聲色波瀾不驚,但還是被謝暄捕捉到一絲的好奇與探究。

隨後馮學壹一拍少年的後腦勺,說聲,“去吧。”

少年便離開了,由始至終都未說話。

謝暄看那少年挺拔的背影,略帶深意地說:“你外甥挺乖。”

馮學壹低眉,垂著眼睛用右手轉著左手腕上的手串,語氣輕淡,“乖孩子一旦惹出事,那就是大事,捅到跟前便是連你我也輕易平不了的。”

謝暄笑笑,並不搭話。

隨後在禮堂集會,無非是些校領導與學生代表的發言,回顧過去,展望未來,謝暄卻被校長臨時擺一道,讓他上臺同師弟師妹們分享些人生經驗,鼓勵鼓勵這些處於人生分叉路口的學子——

沒有講稿,他就光身一人走上臺,臺下是千餘雙黑漆漆的眼睛,他們之中或許有人認得謝暄,或許不認得,但他們有過一樣的年紀,一樣的躁動和狂妄。

“我沒有什麼經驗傳授給你們,經驗這種東西原本就是私人的,只有是自己獲得的才會對你的人生起到作用,其他人的誇誇其談,再好再精彩,不過是隔靴搔癢,聽過就算。我唯一能告訴你們的是,你們活著,這真是太好了,更好的是,你們還年輕,有著無限未來可期,有著不斷犯錯,在犯錯中成長的機會。

在座的各位,基本都有好的家世,即便什麼都不做,也吃穿不愁,生活無憂,但人生天地間,總得有些有意思或有意義的事情,不然赤條條來赤條條走,又是為了什麼?”

袖子鬆鬆挽在臂間,因為不是正式場合,他沒打領帶,衣領上的扣子解開了兩顆,顯得優雅簡約,精萃純淨,再加上疏朗的意態,不緊不慢的語態,侃侃而談的修養——似乎又看到當年那個十幾歲的少年,競選學生會會長那從容淡定舉重若輕的身影,現在,他更成熟,更大氣,更圓融,有著征服一切感召一切的力量。

謝明玉沒有坐在學校特意為他們安排的校友席上,而是坐在名揚的學生當中,也沒有看臺上的謝暄,他在看前面一個扎馬尾的女生用一支藍色圓珠筆在筆記本上隨手畫一張謝暄的肖像,女生大約是學畫出身,筆法嫻熟,雖潦草卻將謝暄的風神刻畫得蠻逼真——那種以優雅的姿態小心抑制著生命的喧騰——

謝明玉敲敲她的椅背,女孩子轉過頭來,平凡的臉上一副百無聊賴的表情,用眼睛詢問他有什麼事。

謝明玉指指她的畫,“你畫他幹什麼,無聊?”

女孩子聳聳肩,“沒什麼,我覺得他是我所見過的最完美的男人。”

謝明玉笑了,“什麼是完美的男人?”

女孩子的眼睛瞟了眼臺上的謝暄,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正在這時,禮堂裡忽然起了一陣小騷動,一個戴眼鏡的男生忽然站起來,用略帶挑釁的語氣說:“學長,既然你說人生天地之間,赤條條來赤條條走,什麼也帶不走,那麼我們學習、工作、奮鬥,一切又都是為了什麼?”

謝明玉抬起頭去看謝暄,嘴畔一抹好整以暇的笑,看謝暄怎樣回答——

謝暄的表情依舊是輕鬆愜意的,語氣和緩從容,“這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