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津安二郎,足矣——”
放映機裡開始播放小津安二郎的《秋刀魚之味》,他開了酒瓶,給兩隻玻璃杯都倒上,然後拿起一隻,隨意又灑脫地輕碰了另一隻,遞到自己唇邊,小小地抿了一口——
顯然是沒有喝慣這種高度數的白酒的,皺了下臉,但馬上又眯起眼睛,享受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凜冽的異香,懶散地歪著身子,像只饜足的貓。謝明玉這個人,真是慣會拿腔作勢,有點矯情,有點自戀,但因為有那個條件和資本,便顯出另一種嬌貴和不同來——
謝暄拿過另一隻酒杯,慢慢地喝著,兩個人也不說話,氣氛倒是不錯,小津的電影一向素樸詩意,像清淚,像苦酒,真看進去了,整個人便沉下來,沉下來,靜謐如呼吸——
電影放到中段,兩個人其實都醉了,房間裡暖氣開得挺足,身上暖烘烘的,舒服得不得了。謝明玉偶爾一回頭,就看見謝暄靠在沙發上,表情淡漠,五官明明並不出彩,但有著瓷器一樣的細膩和溫潤。謝明玉不知怎的就想起他發燒燒得神志不清的樣子,兩隻眼睛像燒得通紅的碳球似的,能把人燙傷,還有他抓著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又眷戀無比地親吻他的手心時冰火兩重天的觸感,心裡便癢起來,怎麼也壓不下去,他爬過去,手腳有些發軟趴在謝暄的肩上,軟軟地叫他,“三哥——”
謝暄轉過頭,平靜地看著他——
謝明玉的眼眸剔透幽黑,嘴角向上彎起,有著少年的明媚桀驁,漂亮得驚人,“你有沒有跟人接過吻?”
謝暄看了他幾秒,又轉回頭看電影。
謝明玉看著謝暄微泛淡紅的唇,慢慢地捱過去,碰了碰他的唇角。謝暄沒動,過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轉過頭,與他四唇相接,開始只是輕微的觸碰,然後輕輕地銜住他的下唇,用牙齒啃齧,舌尖劃過他的牙齒溫柔地向裡面延伸——
謝明玉仰著頭,慢慢地靠在沙發背上,表情朦朧,並不排斥這樣的吻,應該說,甚至有點貪戀,覺得很舒服。
也許一開始不過是有些玩鬧的成分,吻著吻著,卻有些上癮,變了味道——兩個人的身體都還很年輕,容易激動,漸漸的,吻便開始變得有些急促激烈,發出輕微細小的水漬聲,謝暄的手伸進謝明玉的毛衣裡面,貼著他平坦光滑的小腹來回摩挲,慢慢往上移——
謝暄的手有些涼,貼著因為酒精而發熱的身體很舒服,謝明玉一點都沒有抗拒,反而兩隻胳膊順勢摟上了謝暄的脖子,用力地往自己身上壓,兩個人都有些焦躁。
謝暄的唇一路溼吻,有些用力地吻過他的下頜,喉結,又回上去含住他的耳垂,用力地吮咬,耳邊傳來謝明玉有些急促的喘息,像壓抑在喉嚨底,手,急切地想伸進謝暄的褲子裡面,但就在這個時候,謝暄卻不動了,身體還壓著謝明玉,但睜著眼睛直直地看著表情還有些迷濛的少年,他伸手摸了摸謝明玉青澀漂亮的臉,然後起身,回了房間。
謝明玉混沌的腦子清醒過來,剛才還渾身發熱的身體忽然有些涼,他咬著唇,眼裡意味不明。
作者有話要說:唉,實在木有精力了,更不動了,累得眼皮直打架,第三更先欠著吧,明天補上~
52
52、迷亂的夜 。。。
那個雪天酒醉的吻就好像一個瑰麗又有點荒唐的夢,帶著太多的不真實,兩個人都沒有再提起,相處還是一如往常。其實也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謝明玉他們那個圈子裡,處在那個年紀,又有那麼一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成長環境,總是憋著勁兒地想鬧出點與眾不同來,比這個更荒唐的也有,也不是同性戀,就是衝著一股新鮮勁,衝著刺激好玩。過了那個年紀,回過頭來,也就笑笑,年少輕狂——
聖誕過後,名揚就進入了緊張的期末複習階段,前段時間又是聲勢浩大的交流會,又是吸引年輕男女的洋節,把心都玩野了,這會兒,看著期末考的倒計時,就是一向不怎麼將成績放在心上的謝明玉也不得不收起玩心,認認真真地翻書做題。謝暄卻很不幸被感冒病毒擊中——其實,那天的燒也並沒有完全退下去,後來又反反覆覆了好幾次。
因為重感冒,晚上根本睡不好,期末這段時間謝暄的臉色一直都很差,眉心總是蹙著,越發顯得沉默蕭瑟。感冒一直持續到考完試,才略略好轉。
在考完試到拿報告單之間一星期的假期間,謝暄帶謝明玉去過一次周塘。去之前,謝暄就告訴謝明玉,周塘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好玩,那不是香港那樣繁華新奇花樣百出的地界,也不是他遊玩過的那些整潔美觀的歐洲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