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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外面的大雪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冰冷寧靜的空間只留下江永成孤獨的呼吸聲。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胃疼折磨得暈了過去,再次醒來一睜眼便是刺目的白色。此時涼絲絲的液體順著手部的血管流到四肢百骸,刺鼻的消毒水味讓他瞬間明白自己此刻正躺在醫院裡。

江永成環視了一下四周,第一個入目的人竟然是孟昭,他動動嘴,什麼聲音也發不出。

孟昭見江永成醒了,放下手中削著的蘋果,略帶擔憂的說:“你他媽死在家都沒人知道啊,還好及時送來了,醫生說你再晚點就有生命危險了。”

江永成想罵句放屁自己哪有那麼容易死,可是孟昭那張惹人厭的臉就在他眼前晃得他心煩,昨晚那些不安的記憶又湧了上來。

他現在不想接觸到任何與王景榮有關的人和物,這讓他噁心,便索性閉了眼不再說話。

孟昭也識相的閉上嘴,坐在椅子上沈默不語。昨晚他就要睡覺了,接到陸河平的電話,說江永成暈在家裡,現在已經送到了醫院,他還有一堆事兒沒處理完,想拜託孟昭去醫院照顧一下。

陸河平的語氣客氣而又冰冷,孟昭想起那天的尷尬也覺得愧疚,還沒來得及思索就應了下來。直到他在發動了汽車在雪地中小心翼翼的開著,才意識到事情好像不大對。──他們真就像那天說的那樣散夥了嗎?

孟昭不敢往深裡想,但是到了醫院和陸河平見了面,才發現陸河平真是憔悴了好多,一直盯著江永成看,那眼神像是要穿透江永成的身體。

即使這樣,陸河平離開的時候也沒有任何不捨,只是留下了一個信封說:“等江永成醒了把這個給他,電影的事讓江永成找信中提到的這個人就行了,我都跟他們說好了。”

憑藉陸河平的人脈,再偏門的電影的審查也不是問題,即使陸河平在B市沒以前那麼風生水起了也一樣。

孟昭攥著信封點點頭,然後陸河平又說:“他醒了就告訴他我回L市了,別說是我送來的,就說我後來知道他住院了才過來看了一眼,見他沒醒就走了。”

可是這些話孟昭沒來得及說,信封也沒交出去,江永成就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江永成做了一場有王景榮的夢,王景榮那張被燒成碳的臉不停的在他夢裡來回,他追著問為什麼要留下那些信件,為什麼不和他一起燒掉,王景榮卻不回答,後來那張臉變成了陸河平的樣子,他說了無數遍對不起,陸河平卻在笑他活該,一轉身的功夫陸河平又變成了王景榮,抓都抓不到。

夢境就這麼在王景榮和陸河平之間穿插著,他耳邊朦朦朧朧的響起了分辨不出是誰的聲音──“大夫大夫,你們快點兒,他又發燒了。”

“行了行了,你別在這礙事兒,快出去。”

……

不知道過了多久,四周漸漸安靜了,江永成也從痛苦的夢境中清醒過來。他感覺自己的手被溫暖的力道攥住了,再睜眼的時候發現這世界實在太不真實了,對著他皺眉的人竟是陸河平。

江永成覺得自己實在沒臉見陸河平,扎著吊針的手又不敢從陸河平手裡掙脫,只好任由他這麼握著。

只聽陸河平那熨帖的聲音傳了過來:“我給了你兩條路讓你選,你選了第一條,我會幫你實現它,然後我們就再也不見了,你說好嗎?”

江永成聽了頓感心酸,他想說自己改主意了,想選第二條路,但是他知道那已經晚了,他也沒那個臉再去改變當初的決定,於是費力的點了點頭,之後手上的溫度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一個信封被塞到他的手下面。

“本來都沒打算來的,所以這個就想讓孟昭交給你。誰知道你又病重,剛才還搶救,呵,你這樣我想不來都不行。不過,我明天就得回L市了,這次來就當見最後一面罷。其實我早知道你會選什麼,所以事情實際上已經辦得差不多了,你去跟這人聯絡,他會幫你。”陸河平頓了一下又說:“如果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堅持那個選擇嗎?”

江永成聽見陸河平這樣的一席話,心想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去改變還有什麼意義?可他還沒來得及回答,唇部卻被溫暖的熱度覆蓋住了。他睜著眼睛緊盯著和他緊緊貼著的陸河平,酥麻感從唇瓣一直蔓延到指尖,那一瞬間,他很想抱住陸河平,沒打吊針的胳膊都舉了起來,卻還是忍住了。

他不能這樣,他現在沒這個資格這樣,路是他選的,此刻顯然已經不可能再從陸河平身上所求什麼了。

雖然這個吻只是淺嘗則止,單純的四片嘴唇相碰而已,卻足夠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