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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微妙的甜蜜感的。

信件一封接一封的被重新抽出信封然後攤開來看,而江永成那顆期待的心卻隨著那些信,像被什麼扎漏了一樣,鮮血直流……

這些信件都是別人回給王景榮的,偶爾會摻雜幾封因為寄信地址不詳被打回的,即使這樣,王景榮也會細心的按照時間順序分類收好。信封上的名字很陌生,陌生到江永成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那些用冰冷字型書寫的信件記載著王景榮不堪的情史,裡面充斥著各種各樣的令江永成崩潰的內容,有些甚至還很情色,調情的話語都會令一個成年人面紅耳赤。

江永成不願相信這些信是別人給王景榮寫的,可那些被打回來的信又確確實實是王景榮的筆跡,而內容基本上全是赤裸的調情和對那一夜熱火的描寫。

一定是哪裡不對,江永成揉揉模糊的眼睛,放下那些信件抖著手去翻日記,就連過程中不小心碰掉的信件都無心撿起來。

日記的紙頁已經發黃,整齊的淡藍色鋼筆字幾乎完整的記錄了王景榮的偷情史……直到王景榮決定去死。

每篇日記上面的時時間都是江永成出去拍攝的日子,這時候,王景榮就會去泡酒吧和人一夜情,男人女人都有,完事之後不用負責,有些覺得契合的還會留下地址通訊……

江永成不願相信他今晚看到的一切,更不願意相信他一直愛著的王景榮會是這樣的人。

江永成用了七年去懷念的人,竟然背著他出去濫交,不僅濫交,還要和那些人保持聯絡,還要記錄下來讓他看見。於是這七年的思念,就在這些信上成了泡影。

從會所出來,江永成覺得自己手上拎著的袋子萬分沈重,胸口還有一塊大磚壓得他喘不上氣來。

他記憶中最深刻的王景榮時常帶著笑意的臉也變得模糊起來,甚至成為血腥焦黑的猙獰樣子。

王景榮去世之後的那幾年,江永成幾乎每天都在自責那天為什麼要去出外景,可是現在看來卻是一種諷刺。他以為的意外,卻是王景榮親手瞭解自己的性命。

王景榮在最後一篇日記中寫道:“我對不起江永成,我一直用一個美好和華麗的假象塑造著我和他的愛情,其實我就是個爛人,無可救藥的爛人。寫不出劇本時,我覺得這個世界太可怕了,所以我讓不同的人帶給我靈感。

我不願意讓江永成碰我這張殘破的身體,我愛他,但有時候他不在時的情慾就像魔咒一般控制著我的心,禁錮著我的靈魂。

我想和江永成分手,但是他的好是我一直不捨的。

我真的很貪心,我十分害怕江永成知道這些會恨我,所以還是親手結束這段美夢吧,至少我的死會讓他一直愛我。”

此時,靜謐的夜空飄起了四散的雪花,大朵大朵的隨風舞著,在路燈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好看。江永成無暇去欣賞這些,他只是覺得太冷了,冷到他連車都忘了開。

路上的行人減少,車子也加大了馬力往不同的方向行駛。

江永成在想,如果他就站在馬路中間,可能很快就會得到解脫,但是他沒勇氣這麼做,因為即使去了世界的盡頭,看見了王景榮,再見時,他該問他什麼?

問他為什麼背叛自己?問他為什麼要獨獨留下那些信件和日記?還是問他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以後該怎麼活?

時間好像停住了,江永成就不停的走啊走,袋子上面的繩子好像要把他的手勒出血痕來。如果這樣,血液會不會從手上噴湧而出?

江永成記得,王景榮總會在他懷中說:“江永成你這個笨蛋,全世界都沒有你這麼傻的人了。”

他是傻,就連潛規則個小明星都找的是和王景榮相似的人,雖然性格相差十萬八千里,但是那偶然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都足以讓他沈迷。他是傻,陸河平那麼愛他那麼幫他,他卻為了一個欺騙了他那麼多年的人去傷害他。

其實報應都該衝著他來的,就像這雪花,鋪天蓋地而來……

三十五

這一夜異常難熬,江永成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王景榮的那些信件和日記就像夢魘壓在他的胸口,令他呼吸困難。起來喝杯水,又全部窩在胃裡怎麼都不肯往下走,沒辦法,他只好去衛生間摳喉嚨直到吐得只能吐出酸水才作罷。

吐完並沒有想象般的爽快,很久不犯的老胃病又瞬間襲來,疼得他呼吸困難冷汗不停得往外冒,這時手機又響了,江永成連去接電話的力氣都沒有,歪扭扭的坐在地上靠著衛生間的門框,手緊緊的捂著胃,大口的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