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成記一輩子了。
“你不用回答我也知道,這麼些年來,我太瞭解你了。”陸河平起了身,話並沒有說透。然後他又握住江永成沒什麼知覺的手,說,“就說你傻,誰對你是真心還是假意你都分不清,要不是我……算了,說那麼多也沒用了。我走了,好好養病,我們以後……就不見了。”
江永成想喚住那個決絕的離去的身影,想問問現在改變主意還來不來得及,可卻無力抓住那隻剛才還溫暖著自己的手,也無法開口說出沒臉沒皮的要求。
江永成的唇上殘留著陸河平的溫度,手背還有被攥過的觸感。而手下面壓著的那個有點刺手的信封好像在提示他,他和陸河平真的就這麼完了……
多少年的關係,也抵不住一個自己最後的一個選擇。窗外的世界白茫茫一片,望過去,就好像到處都是陸河平的影子。從小到大,陸河平人生的每個出現在他生命中的階段都跟舊電影似的在眼前閃現,而陸河平對他說過的話亦是變得清晰無比。
──“江永成,老子做你的右手算了。”
──“你都不知道,你說你和孟昭沒什麼關係的時候,我有多開心。我什麼都肯為你做,還有誰可以像我這樣啊?”
──“江永成,我等不了了,我的人生再沒有二十年了,不管你怎麼看我,該為你做的我也都做了,現在就只差你一個答覆了。”
可一切都晚了,就在他知道那些毀滅性的真相之後,就連後悔的時間都沒給他。
以前他總在心裡祭奠那段被焚燒的愛情,可誰又給他時間祭奠他與陸河平之間幾十年的牽絆啊……
就像陸河平說的,他的人生再也沒有二十年了。
冬去春來,春節之後江永成的身體才算徹底恢復。隨著天氣漸暖,植物都冒出了綠意,人也像涅盤重生了一般,總算有了活力。只不過心口一直空了的那一大塊是拿什麼補品都填補不上的。
早在出院前,王景榮的父母來醫院看過他,那一雙年邁的老人猶猶豫豫的一直想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