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爾的700,價效比還挺高的,細膩平衡又耐聽,低抗阻比上萬元的800還調和,當然直推的話不太能發揮水平。」講完了,可能又覺得說多了我聽不太懂,蘇壬收起耳機關掉播放器,盤腿坐在床邊,「明天我就要回去了,在你家住了這麼多天,再過一星期左右就是開學,我也該走了。」
我遲緩地「哦」了一聲,又沒能說出什麼挽留的話來,張了張嘴正想告訴他其實小城還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家裡的電話急匆匆地響了。我接起來,是老媽的聲音,「一銘啊,天氣預報說颱風要來了,晚上就登陸Z市,很可能要波及我們這裡呢,你快去把晾在陽臺的衣服收了。」
我答應著匆匆去了陽臺,風果然應景地颳了起來,掀得衣架上的衣物嘩嘩亂飛,天空也陰沈下來。蘇壬見我手忙腳亂,也過來幫忙,熟門熟路地把那幾盆翠綠欲滴的植物搬進了屋裡。
作家的話:
弗拉明戈自然要聽Paco de Luc!a大師,推薦兩首Piñ;onate和siboney。神一般的存在。
☆、Section 29
…
一丁點……哪怕是一丁點?這是個需要冥思苦想的問題嗎?我呆呆地在心裡反覆問自己,對蘇壬有沒有稱得上「那種」意義上的喜歡。
手機伴隨著鈴聲震動起來,我接起,是老媽打來的,問我們倆到家了沒有,我連忙說是,掛了電話,蘇壬似乎也放棄了對答案的期待,一同回到了我家。
幸好這兩天的雨,因為颱風被地表狠狠摩擦過而弱了些,蘇壬次日就驅車回了Z市,還開玩笑說開學後或許會再見面,他臉上的笑容依舊,只是少了些什麼,又多了些什麼。我目送白色的跑車消失在朦朧的雨幕裡,放下手中的傘,讓自己在雨裡淋了個痛快。
最終仍然是說出口了,也聽見了意料之中的答案,一番多情,也可算是不留遺憾了。只是不知對於那樣的自己,陳一銘會如何看待,或許真的會把他當成厚顏無恥之徒吧。話說破了,緣分大約也就盡了,短暫的朋友關係都成舊話,反倒可以斷了念想,甩了手瀟灑利落地當他的紈!子弟,反正他的未來自有更堂皇漂亮的安排。
幾個月來蘇壬忙著準備出國事宜,儘管準備的匆忙疏忽了些,提前一個多月才拿到雅思成績,但畢竟有offer在手,父母和飛魚集團的註冊地都在加拿大,學校那邊辦理起手續也不敢怠慢,要拿個簽證還是易如反掌的事。
回家住下以後,蘇壬很少再親自開車出門,是父親下的指示,出國之前不許冒任何人身安全的風險,蘇壬出行必須要那兩個黑衣壯漢保鏢跟著,這讓蘇壬苦悶不已,他不畏懼,但更不享受他人矚目的感覺,每次走到校門口都想把臉遮起來──車庫裡那麼多車你們就不能識相點挑黑白灰色系的嗎,非得開輛上了變色龍光學漆的黑歷史出來招搖過市?
從領事館揣著留學簽證回家,蘇壬把自己泡進了大得可以游泳的浴池,一手支著腦袋,一手在ipad上戳戳畫畫,檢視著父母和大哥從溫哥華髮來的郵件,那裡面有飛魚集團大致的資料,蘇壬漫不經心地瀏覽著,一個字都讀不進去,腦海中盤旋的只是,這一趟去了溫哥華,就代表他向被指定的道路邁出了決定性的一步,畢業之後的任務就是居留國外,輔助大哥蘇辛打理集團上下的事務,日後父親退隱,兄弟倆就是家業的繼承人。
為了一個後來被自己怨恨甩開的男人留下,又因為被另一個喜歡異性的男人拒絕而決定離開,前者為兩份糾葛埋下了伏筆,後者大抵能為它們畫上句點。
自動跳出的新聞資訊上有Q大的訊息,不過是某個藝人在大學的體育館開了場個唱,跟蘇壬風馬牛不相及,但看到那個大學的名字,還是手一滑,輕點標題,配圖彩色海潮一般洶湧的人潮裡,他看見鏡頭一角,有個熟悉的側影。
雲淡風輕,與狂熱的歌迷們完全相反的神色,只是恰好被鏡頭撈到一個側臉的路人而已。
只是路過而已。
支架在水打溼的浴池邊緣滑倒,ipad摔進了冒著熱氣的溫水裡。
蘇壬沒回過神來,過了一會兒才一個猛子扎進水裡,在碧藍的池底摸到ipad。泡了一次全身心的溫水浴,螢幕自然是說一不二地黑了。
又是返校時,再次回到躺了三年的上鋪,床板發出吱吱聲歡迎使用者的歸來,在Q大的第四個,也是最後一個年頭開始了。考研的考研,出國的出國,找工作的找工作,大四一片兵荒馬亂,無暇他顧。直到天氣轉涼,秋色漸次染紅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