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的老人。
吉田見到直谷後,很難過地說,“少爺,難道您真的……”他看了看直谷的雙腿,不忍心地閉上眼。
直谷輕鬆地笑了笑,“吉田,這位是我的貼身醫生,你跟我們一塊兒去看看姑娘們吧。”
吉田說,“當然可以。”
我推著直谷到了一座寬敞整潔的馬廄裡,直谷指著一匹很年輕的棗紅馬說,“它叫Rose,是養父送給我的第一匹馬所生的姑娘,今年……”
吉田說,“少爺,它四歲半了。”
直谷說,“對。可惜我過去一直沒時間騎它。”
吉田說,“少爺,您一定還有機會的。”
直谷默然一笑,“它真的是很美。Very very beautiful!薰,你想不想成為它的第一個主人,代我騎?”
我考慮了一秒,說,“我也認為你以後還有機會騎它的。”
吉田突然驚奇地說,“啊!醫生!您也是這麼認為的嗎?”
我和直谷相視一笑。
“是的。”我對吉田說。
吉田說,“少爺,我一定為您好好馴養它。”
直谷戲謔地說,“我覺得它有點怕羞,平時不要總把它關在棚子裡,讓它和小夥子們多接觸接觸。”
吉田躬身說,“是。”
我看到了許多名貴的馬。不遠處的曠野是馬場,馬場對面有一棟白色的樓,我想也許東條就被關在那樣的樓裡面。我下意識地摸摸兜裡的手機,心想一定要想辦法給東條回個電話。
我問吉田,“老伯,請問洗手間在哪裡?”
吉田指著馬棚對面的一排房子,“進去後左轉就看見了。”
“謝謝,”我對直谷說,“理事長,我失陪一會兒。”
我到了洗手間,卸下手機後蓋兒,取出一個米粒大的紙團兒,那個竊聽器小得像一粒塵埃,用肉眼很難把它分辨出來,因此那天我在顯微鏡下將它包在一團兒錫紙裡面,這樣就可以隨時把它取出來。
我撥了東條的號碼,我的時間很少,希望他快點接聽,但響了一遍無應答,我又按下重撥,那邊終於接起來了。
我急忙說,“一真,我剛才沒接電話是因為……”
“是我,池田先生。”電話裡的聲音不對。
我的手一抖,手機掉在地上,又發覺那個聲音很耳熟。
“池田先生?池田先生?”
我撿起電話,“一條,是你嗎?一真呢?”
一條說,“他在浴室裡。請問有事嗎?”
我看了看手錶,說,“沒什麼,你告訴他我給他回過電話就好了。”
一條說,“噢,知道了。”
我說,“一條,你現在過得怎麼樣?我是說,有沒有發現新的人生目標?”
一條半晌沒說話。
我說,“一條,替我跟一真說一聲,以後不要給我打電話,我會找機會給他打過去的。你們要保重。好了掛了。”
一條忽然間說話了,“等!池田先生,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很想念你……”
我愣了一秒,“啊,是這樣嗎……”
一條怯弱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很抱歉,……”
我不知該說什麼好,“……你在說什麼啊,被人想念是件值得高興的事,謝謝你的想念。不過,我真的要掛電話了。”
一條趕忙說,“再,再等一下,東條先生出來了!”
我說,“不行了,我必須結束通話了。拜託你轉告他。”
我掛了電話,立刻將那團兒錫紙放回原處,走出洗手間,看見馬場對面的小樓上亮著燈。上次東條在電話裡說,他和一條被關在一棟有著高屋頂的樓裡,四面八方是空曠的草坡和樹林。
我回到直谷身邊。
吉田牽著剛才的棗紅馬走過來,面帶驚慌地說,“少爺,Rose今天晚上情緒有點憂鬱,您一定要騎它嗎?”
直谷不容置疑地盯著他。
我連忙問,“你要騎馬?我沒聽錯吧?現在?!”
直谷說,“薰,別那麼吃驚,我只不過帶它去溜達溜達,瞧它多溫順,讓我想起了它死去的媽媽。吉田,把馬鞍加固一些。”
“是。”
我說,“不行,我不讓你騎,你不看看自己都什麼樣了,還在這裡逞強!”
直谷朝我警示地一笑,“薰,不要破壞今晚的好氣氛。”
我放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