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攏,慷慨應下“以後炊事班的洗衣粉我包了”的豪言壯語。連長看到這樣,不住地點頭稱讚:“大虎真是塊當班長的料,我果然沒看錯!”
辛勤的工作贏得了讚譽,乾淨的環境收穫了尊重,同時也帶來了時常駐足流連的客人和朋友。
由於陸文虎出去的時間漸漸減少,他的那些死黨老鄉不得不親自登門造訪。於是,我又多了一項職務,那就是:知客——搬茶遞水,拿東借西成了我的專職……誰讓我是新兵呢!誰讓陸文虎是班長呢!從小奶奶時常教育我禮貌是尊重他人的最好表現,也總在家裡來客或出去串門的時候,鍛鍊我的待客之道。而且,我也願意做這些。時間一長,我和陸文虎的這些老鄉漸漸熟稔,它們也更願意到炊事班有事沒事的閒扯。
陸文虎這些老鄉,入伍的年齡普遍偏大,大多都是二十歲以後才來到軍營。許是因為地處偏遠,也可能是他們的市地區過小,只有二十幾個人分到了我們團裡。年齡大,註定了這個團體在心理成熟度上要較之其他人佔優,使得他們中的好些人表現出眾,率先抓住了先機,佔據著部隊中許多至關重要的崗位。人數少,致使他們更團結,聲息互通,往來頻繁,這樣,他們很少受制他人,也更容易掌握一些有利的資訊。
在全部的二十多人中,除去他們口中的“狗人”,還剩十幾人便成為了死黨。而有些在連隊中擔任班長的人訓練緊時間少,不能時常走動,最後,還剩下七八個工作在機關、後勤的死黨中的死黨,經常光顧我們炊事班。而在這七八個人中,有幾個人留在我心中的印象極為深刻。
初次與他們接觸,是我剛來炊事班後不久。那天,他們五六個人喝了酒後,與陸文虎一起來到炊事班,呼呼啦啦的一大群,笑鬧著走進來。炊事班其他人見此,一個個鳥獸散狀出去躲避。我趕緊沏了茶,倒好水後也想開溜,卻被吳大勇拉住了不讓走。於是,我第一次見識了這群黑龍江漢子狂野的場面。他們一個個身高馬大,不拘小節,或仰躺著把腳擔在床架上,或俯臥著將四肢伸展至極限,地上還有兩個在撲撲通通地摔著蒙古跤……酒意微醺之下,他們毫不掩飾自己的豪爽,肆意又率性,笑著,罵著,鬧著,好不熱鬧。
在這些人裡,最引人注目的有兩個,其中一個便是炊事班人嘴裡常掛著的車班長。
車班長全名車建國,後勤部服務班班長,主要負責全團的副食補給——部隊裡油水最多的職業之一。那天,我坐在吳大勇的旁邊,眼睛就不由自主地一直朝他看,發現此人非同尋常,身上發散著一股極具吸引的力量。他沒象其他人一樣瘋鬧,而是穩穩地坐在陸文虎床邊的椅子上,手裡捧著一杯茶,託放在二郎腿上,那姿勢……沉穩、恬定、優閒,象極了一個紳士,期間不時的和別人說著話,句句字字隨口而發,顯得輕描淡寫,但卻鏗鏘叮咚,擲地有聲。他張得可真帥!這是我看到車建國後的第一反應。那時,並不瞭解帥的真正含義,只是沒有更好的詞句來形容他——他生就了一頭與陸文虎一樣的微微卷發,卻與陸文虎是不同的風格;豐隆的眉骨,挺直的鼻樑,平整的下顎,使他看上去稜角分明,特別立體;每每輕啟唇瓣,隱約露出潔白的牙影,伴隨著嚴重神韻流轉,說起話來,臉上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溫和表情,使人看不出喜怒哀愁;難得輕輕一笑,便傾倒眾生……這個不僅我喜歡,炊事班人也是全都喜歡,甚至我想,這樣一個人難得有人不喜歡吧!事實上,我與他並沒說過多少話,他身上有種讓人不敢逼視的氣度,深恐靠近便即褻瀆,遠觀足矣!從此後,我就象入了魔障,夢裡時常出現他的身影,春夢開始時的物件一定是他,可總在快要達到高潮的時候就會變成一個同樣生有捲毛頭但卻看不清模樣的人。那時候我很想夢裡的人是趙凱,但是越想夢到的人是越夢不到的!我不知道這個多年積累的經驗之談只適合我,還是大多數人都是一樣。
另一個引人注目的,是號稱全團第一兵的公務班班長——華偉。此人沉靜、恬淡、優雅,象是出身詩禮傳家的儒生公子,長得眉清目秀面容姣好,性情有些靦腆,但卻話鋒犀利脫口不俗,陸文虎的那些老鄉中基本沒人敢惹他。他常常問我看什麼書,並跟我討論一些心得,偶爾也說說人生。時來常往,他不再讓我稱呼他班長,主動要求以朋友關係互相對待。然而我發現,他與車建國之間的關係非同尋常,來則共來,走則同走,兩人說話的語氣和互看的眼神,讓人感覺很是親密,溫馨。
還有一個人不得不得說,那就是曾要我去彈藥庫做保管員的吳大勇,是我們炊事班名副其實的常客,差不多天天長在這。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