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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庫帕斯的左臂緊貼在制服馬褲的褲縫,挺胸抬頭,右臂伸得筆直。伊勒曼略微頓了一下,回道:“再見。”

庫帕斯放下右臂,朝普林茨和伊勒曼再次笑了笑,就轉身走向駕駛座的車門。靴底釘了鉚釘的高筒皮靴結實地踩在土裡,沒發出任何聲響。

伊勒曼跟著普林茨朝營地當中走去。

“您怎麼在?”伊勒曼問。

“我還不能在?”普林茨奇怪道,“別以為我現在頂著五十飛行組的名號,就不是五十二聯隊的人了。抽空來一趟前線有什麼大不了的?斯圖加特那邊有阿弗雷特頂著。”

“馬齊亞茨先生還好?”伊勒曼問,“您不在,他肯定更忙了。”

“對付幾個美國轟炸機,阿弗雷特還搞得定。”普林茨隨意地應道,“他還能隨時從十一聯隊借人呢,以為我們卡拉亞組的面子是白瞎的?”

伊勒曼點了點頭,沒再發問。

普林茨悠悠然地低頭踢著鬆散的土塊,對身邊的伊勒曼說:“運氣還不錯,趕上了好部隊送你回來。這要是碰上了黨衛軍第三十六團那種貨色,可夠你受的。”

“什麼好運氣。”伊勒曼說,“險些被剛才那個荷蘭人一槍打在腿上。”

“他是荷蘭人?”普林茨似乎有些意外,“和我通電話的是個地道的柏林人,我一聽口音就知道了。是荷蘭志願軍?”

“黨衛軍第二十三裝甲師‘尼特蘭’。”伊勒曼答,“從軍官到士兵一個個全都神經兮兮的。”

普林茨失笑道:“剛才那個荷蘭人,我看著蠻正常。”

“得了吧。”伊勒曼打了個哈欠,“神神叨叨的,跟我說了一路了。”

“和我講電話的那個柏林人蠻幽默的。”普林茨說。

伊勒曼詫異地轉頭看向普林茨:“霍斯特·歌澤先生?我見到他了,是個陰陽怪氣、莫名其妙的人。一點兒都不討人喜歡。”

普林茨也愣了愣,才說:“他打電話來要資訊確認你的身份,還隨和地跟我聊天問聯隊踢球最好的人是誰,接著馬不停蹄地立刻就把你送回來了,怎麼會莫名其妙?”

“是他問的您?”伊勒曼驚訝地說,“我還以為肯定是您在這種人命關天的緊要關頭來開我玩笑,竟然用這種問題來確認我的身份!”

“他拿這個去問你了?!”普林茨難以置信地說,接著又哈哈大笑起來,一掌拍在伊勒曼後背上,“還說人家陰陽怪氣,我看是你被幽了一默,記恨在心吧!”

伊勒曼正要爭辯,前方忽地冒出一隻白色毛球一般的小狗,汪汪叫著朝他奔過來。一個歪帶著軍帽的人手忙腳亂地追在後面,直到小狗在伊勒曼面前搖著尾巴停下,那人才一下子撈起小狗,剛看到伊勒曼似的叫道:“小孩兒,你回來了!”

“早啊,岡瑟。”伊勒曼揉揉眼睛說。

“早是夠早,這大半夜的。”勞爾笑著說,“公爵他們一準要拉著你喝通宵,我現在就去把他們都叫起來!”

伊勒曼點點頭,不等回話,一旁的普林茨插嘴道:“迪特這小子剛剛被個黨衛軍上尉擺了一道,這會兒還忿忿不平呢,怎麼喝得下去?”

“發生什麼了?”勞爾問著,將懷裡的狗塞給了伊勒曼,接著撣了撣襯衫上的灰。

“那個上尉打電話來問普林茨先生聯隊足球踢得最好的人是誰,”伊勒曼無可奈何地說,“普林茨先生就大言不慚地說是他自己。”

“我要是不給個標準的正確答案,”普林茨抱著雙臂斜瞥了伊勒曼一眼,“你怎麼能答得對?”

“居然拿這種問題來試探我,”伊勒曼耿耿於懷地說,“我看非要我被那個不知所謂的上尉當蘇聯間諜一槍斃命,您才高興。”

“我哪知道他是為了去問你啊。”普林茨說。

勞爾打斷兩人道:“他明擺著是和你開玩笑,小孩兒。就算你答錯了,他哪有可能真的為這個開槍打你?”

“我知道。”伊勒曼彎腰將狗放在了地上,小狗馬上立起身子,扒著他的靴子不放,“可是這種火上澆油的要命玩笑,我實在是不領情。”

“行了,”勞爾說,“別那麼輸不起。誰讓你自己飛著飛著從天上掉了下去,最後還得靠黨衛軍送你回來。他們拿你開開心也不是多大的事。”

“那你也去被拿槍指著叫人開開心好了。”伊勒曼翻了個白眼道,又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急切地說,“對了,歌澤先生說他認識哈約·弗科。”

“弗科?”普林茨皺眉道,“北非之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