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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回來啦?已經起床的懶熊阿川聞聲從衛生間裡探出個腦袋,牙刷還插在滿是白沫的嘴裡,瞅見我找不著魂的表情,口齒不清地嘟囔一聲,怎麼了?

我正不知道該怎麼做個要點概括,外面的敲門聲就已經響了起來,輕微的震動透過朽壞的門板被加倍地共振放大後到達我的背上,那觸覺如同下一秒鍾就得迎來入室搶劫。

誰敲門呢?阿川說著便要走過來一探究竟。

不要開!我反射性地叫了一聲,他嚇了一跳,縮回了手,滿臉狐疑地皺起了眉頭,你把誰惹了?

正說著,敲門的頻率已經很不客氣的加倍了速度,我捂著快要炸開的腦袋鑽進了衛生間,對呆在原地的阿川撂下一句,你只要敢開門,我就從這裡的窗子跳下去。

哎,兩分鍾之後他發話了,夾雜在死不放棄的咚咚聲中顯得特無奈,不開就不開,你幹嘛把廁所霸佔了?逼我用口水漱口嗎?

抵抗了大概十多分鍾的光景,外面逐漸沒有了任何動靜,又堅持了半個小時,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了,拗不過阿川在我耳邊嘰嘰歪歪強烈要求我履行外出購物的原計劃,開始穿上大衣以身涉險。

行了,外面一隻鳥兒都沒有,出來吧,服了你,充當探子的他不耐煩地在門外巡視一圈後解除了安全警報,我這才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後面下了樓。

我說……咱今晚換個地方住吧?

啊?他再次扭曲了,可是……後天早上就走了啊。

我自知理虧,耷拉下了腦袋。

也不是不能,如果你覺得實在很有相當的必要的話……他像是看不慣我這種模樣,萬分勉強地補充上一句,反正,你也有自己的苦衷,我又不好多問。

我倆沿著積雪被清掃開的人行道走了一截,正要準備橫穿馬路而在四處張望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車子冷不丁從一旁插過來,擋住了我們的去路,可能是人家前期隱蔽工作做得太好,我還沒反應過來,車門便開啟了,那一瞬間我以為這裡會被演繹成綁架現場。

蘇銳,好在現實中的陳旭陽只是叫了聲我的名字,然後莫名其妙地笑了笑。

我驚惶地避開他的視線,看見他的眼睛我突然想起了曾經存在其中的輕蔑和絕情,像句惡毒的咒語,在我腦海裡形成的陰影一直盤踞到這一分一秒,變成對我安全生活的一種威脅,我下意識地退到了還不明狀況的阿川身後,他超尺度的身高足夠將我們隔絕在兩個空間。

我想阿川已經能從我的反應總結出我不歡迎他的結論。於是很自然地也跟著進入戰略準備狀態中。

這個場景讓我突然想起,我曾經也這樣帶著不安躲在顧鵬飛身後,遠遠看著他拿我沒輒的臉,在頭腦中重疊了。

陳旭陽大概是礙於有個人好死不死地插在中間,有點洩氣地說,不管怎樣,你連站在我面前說一句話都不可能?

阿川,我們回去吧,東西到了那邊再買不一樣嗎……我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死死拽著阿川的袖子催促著。

你知不知道我是怎麼才找到你的?……這兩年……兩年了,你一丁點訊息都不留下,你知道我的感受嗎?陳旭陽自然不是省油的燈,扮起哀怨來一裝一個準,那語氣真讓我恨不得有誰能在旁邊放喜唰唰來當背景樂。

他這種一貫的以自我為中心的論調讓我反感地皺起了眉頭,一把拉起阿川的胳膊想撤,他於是上了點脾氣,趕上來就想怎麼著,手是抬起來了,要想碰到我還欠把火候。

請等一下,他好象不想和你說話。阿川見著氣氛不對,忙發揚其狗拿耗子的人道援助精神。

你是哪裡來的?陳旭陽語氣帶刺,卻是剋制了。估計是見著這保鏢還有那麼幾斤疙瘩肉,來硬的頂多落個魚死網破。

我是他朋友,阿川回答得不卑不亢,估計是仗著身高優勢,表現很是英勇,有什麼話坐下來商量就好,何必搞得吹鬍子瞪眼睛?

你不讓他跟我面對面,我找誰好好商量去?

阿川沈悶了幾秒,似乎又覺著這廝說得有道理,轉頭請示我,要不你跟他說說?

他話音剛落,我便空開了三等身的距離。

你……!陳旭陽眼看著我得溜了,顧不得這片人肉柵欄,一把推開了阿川三尺遠,他那追擊的姿勢剛醞釀個開頭,我已經腳下生風了。

年青沒有什麼不可能,跑了幾十米後面始終不見能匹敵的,小心放慢速度後我快步走回旅館房間裡,將門牢牢一個鎖死,再堆臺桌子上去。

倒在床上緩過氣來,心臟已經同上滿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