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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見他叫了一個名詞:“蔣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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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

四十八、

很顯然,季惟得的是腸胃炎,非常急性的,加之海邊晝夜溫差大,不出意外地發燒了。索性,躺了整整一個白天外加掛了幾瓶水也就好得差不多了。季惟睜開眼,茫然地看著四周慘白牆壁,許久,才明白過來夢裡的一切也許都是真實的。

房門忽然從外開啟,季惟失魂落魄地轉過頭去,當看到齊野的一瞬間,臉上的驚恐忽然間變成了另一種奇怪而複雜的情緒。

假如讓齊野來解讀,那彷彿意味著某種失落。

然後,季惟很快地恢復了平靜,面無表情地問話:“為什麼你會在這?”

“你病了,所以我送你來醫院。”齊野自作主張地為他倒了一杯水,“溫的,喝一點吧。”

季惟淡淡地搖了搖頭,指了指頭頂的鹽水瓶:“喝得夠多了,你害我水腫了。”

“那……想吃點什麼?白粥怎麼樣?”

季惟想了想:“羊肉湯。”

齊野微微怔了一下,似乎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你確定?”

季惟笑而不語,像一個任性著刁難人的小孩。

於是齊野二話沒說地走了,回來時真的帶了一碗熱湯,羊肉的香氣頃刻間充滿了整個屋子。

這樣的天氣,喝羊肉湯,季惟不過是隨口開了個玩笑,未曾想到齊野會當真,更難以想象他會耗費整整一個小時,跑了全城,只為兌現他的刁難。

“不覺得這麼做,沒有意義?”季惟真心地為他感到委屈。

齊野把湯小心翼翼地端到他面前,又精心地擺好勺子:“意義都是你賦予的,如果你覺得有,那就是有,如果沒有,我認了。”

季惟語塞,他突然發現面對齊野,自己的思維常常跟不上他急速轉彎的速度,又或者說,他們也許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他想了又想,終於沒有溫度地道了一句:“我不愛你。”說完,無情地笑了。

卻沒有料到,齊野也笑了:“是,我知道,現在的話,你是不愛我,可是以後……”

“以後,我也不會愛你。”季惟接過他的話,直接而了當。

齊野抬頭看了看鹽水瓶,收斂了笑容,靜靜地走到門邊:“快結束了,我去叫護士。”

季惟見證他走出去,每一步都很緩慢,像是心事重重。回來以後,沒有正眼瞧他,只是聚精會神地盯著忙碌的護士,細緻地囑咐:“輕一點。”

護士的動作很熟練,然而季惟還是免不了皺起了眉頭,不是因為疼,而是饒有興致地假裝。然後不出意外地在齊野的臉上捕捉到了不悅的神色。

轉瞬間的細微變化已經說明了一切,季惟願意相信,那種關心,是出於真心。

護士走了以後,齊野舒了一口氣,在窗邊的藤椅上坐下,看著外頭的風景。這裡沒有海,只有單調的、死氣沉沉的建築物,而到處瀰漫的消毒水的味道就彷彿是所有病痛的哀叫,無聲卻刺激的。唯有樓底下的那片草地,綠得格外醒目。

然後不經意地回頭,發現季惟正瞧著他看,目不轉睛。齊野感到有些不自在,慌忙地又轉過臉去。

季惟忽然笑了,叫他的名字。

齊野聽話地又一次朝他看去,嘴角蠢蠢欲動著,卻沒有說話。

“手很痛,抬不起來,我需要一根吸管。”

齊野認真地聽完,然後出去為他找吸管。這一次,卻不幸地空手而歸:“不巧剛好用完了,你等我一會兒,我這就去買。”

季惟看著他匆匆地進來,又匆匆地要離開,忽然地於心不忍了:“你等等。”

齊野不明所以然地看著他,額角有汗水不停往下淌。

“別去了,怎麼想不起來親手餵我喝?”

齊野瞪大了雙眼,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聽見季惟又重複了一遍,他才疾步地走回來,坐到季惟跟前,端起勺子的時候手指興奮而緊張地顫動著。

第二天,季惟出了院,耽誤了兩天時間總得給客戶一個交待,於是沒有推脫,早早地穿戴整齊,去會所赴約。坐上計程車,季惟回頭,看見後頭緊隨其後的跟來了另一輛,是齊野的車。

想來,從下飛機以後的那種隱隱的擔憂也必定是敗他所辭了,季惟終於安心。

下車,裝作沒有發現,徑直地進了大廳,等到出來時,已是黃昏,齊野卻依舊等在那。

他靠在一家便利店外的落地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