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弈掛著倆黑眼圈,飄到洗手間門口,眼神發直:“我騎車來的
,等著您下午開車把我帶回去呢,這狀態再騎車非得以不同的身份回醫院來。”
陳青宇站在洗手間裡,感覺說不出的奇怪,頭一次不值夜班的時候,一起床就上班了,省事兒是省事兒,就是彆扭。
他開啟水龍頭洗臉:“我下班還早著呢,得,你先去我隔間睡一會吧。”
齊思弈恍惚地點了點頭:“記得給您徒兒帶早餐。”
陳青宇洗完臉刷完牙,不死心地回病床看了一圈,硬是沒發現什麼紙條啊留言之類的,聳聳肩,出門打卡。
打完卡,換了衣服去食堂吃早飯,吃完給齊思弈又帶了一份,提著飯盒往辦公室走。
路過病房時,陳青宇瞄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推開門,是王遠清和傅老三。
王遠清正拿著毛巾伺候傅老三擦臉,見他進來,愣了愣:“是你?你是醫生?”
陳青宇笑道:“怎麼,看著不像?”
王遠清的眼神清亮,穿著白體恤和牛仔短褲,顯得清爽有活力,他挑眉說:“只是沒想到。”
他的眼神有些促狹,陳青宇想他可能在笑自己昨天相親的事,唔,也有可能是王遠清昨晚沒被嚇懵,聽清了那小青年說的話,知道陳青宇是同志了。
傅老三一隻手拿著毛巾擦了擦臉,另一隻手果然如陳青宇所想,打上了石膏。
陳青宇本來想稱讚他兩句順便附贈個養傷須知的,但對上他的眼神,所有話就噎在喉嚨裡了。
這種眼神,怎麼說呢,不是明顯的敵意,但也不是善意,陌生卻不戒備。
陳青宇還是盡了自己作為的本分,告訴了他注意事項,然後離開了病房。
出了門他又忍不住想,王遠清是不是同類人,這小孩長得真是不錯。
回到辦公室,現在還不到七點,陳青宇殘忍地把剛眯著的齊思弈叫醒吃早餐。
齊思弈紅著眼睛趴在辦公桌上控訴:“你這個變態老魔頭。”
陳青宇站在窗邊試著伸了伸懶腰,還是不免抻著背上的傷:“快吃,吃完給我上藥。”
為了睡覺!
齊思弈迅速地扒拉完早飯:“快快快,上完我要去睡覺了。”
陳青宇把藥遞給他,自己走到裡間的簾子內,脫了白大褂和上身的衣服。
齊思弈叼著藥膏的蓋子一走進來,就看到一片光裸的後背,他含糊不清地呵呵:“老闆你的身材真好。”
陳青宇扶著牆:“快塗,哪兒那麼多廢話。”
齊思弈擠了點藥膏在後背青紫的地方,用手心偏下的地方去慢慢地揉開。
陳青宇嘶了口氣。
齊思弈道:“老闆你昨晚去哪兒見義勇為了啊?這傷真不輕”
陳青宇好笑地笑了一聲:“滾蛋,老子去泡姑娘,遇上劫道的了。”
齊思弈驚奇道:“誒老闆你怎麼突然想通要結婚了?”
他還不知道
自家老闆的性向,陳青宇說:“我也是男人,怎麼就不能結婚了?”
齊思弈邊揉邊說:“你不知道,我都做好給您養老的準備了。”
陳青宇笑:“嘿,我怎麼被你說得那麼可憐呢。”
早上七點,醫院裡很靜,陳青宇聽著外邊走廊有腳步聲,想著應該是病患家屬,後背猛然一痛,陳青宇轉頭道:“操你輕點,外面有人。”
齊思弈含糊地應著。
說話間,腳步聲沒遠離,反而越來越近了,陳青宇想該不會是主任吧。
正想著,腳步聲進了辦公室,這下齊思弈也聽到了,嘴裡含著瓶蓋回過頭去。
李明森叼著支菸站那兒看著他們倆。
簾子只拉了一半,陳青宇扶著牆回頭看他,上身□,後背上泛著一層光。
齊思弈嘴裡的蓋子掉了:“請問您是?”
陳青宇反應過來,拍了他腦袋一掌,趕緊穿衣服,不到半分鐘,又是衣冠楚楚地出來,面上毫無尷尬,他瞧了李明森一眼:“你不是戒了麼?”
李明森淡淡地看了他一會,拿下煙夾在兩指之間:“沒點火。”
這時齊思弈從簾子後鑽出來,詢問地看向陳青宇:“老闆,這是?”
陳青宇把藥膏放進中間抽屜關上,繼而抬起頭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帶的研究生。”手接著指向李明森,想了想措辭“這是我的……老朋友。”
齊思弈沒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