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罪努力回憶著,曾經在監獄裡短毛教那幫人渣的時候說過:眼要快,手要疾,心要靜,人要穩。他揣摩著這些彷彿秘籍的東西,不經意手撫到臉頰上時,頹然而坐了。
他媽的,心靜不下來呀……餘罪摸著左臉頰,這邊被傷得最重,撓得皮開血流幾乎等於整容了,剛剛結痂。要是伸著這張臉上下樓,被那熱情的警嫂、沒成年的小屁孩們拽著一問,萬一得悉實情,他估計這張整容的臉得給扔了。
媽的,老子就不服氣了,非把這女賊給揪回來。餘罪頹廢了半晌,又開始揮汗如雨,繼續苦練偷技了。還別說,幹這個他真有先天的優勢,從小沒少在老爸的櫃檯偷錢,心理素質絕對過硬;濱海監獄又得老賊點撥,再進反扒隊道聽途說了不少扒手的訣竅,這手法上,長進端的是一日千里了。
冤啊,實在是冤!餘罪是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當街被女人扇一耳光,還是眾目睽睽之下,偏偏還是在他自以為過人的地方,這一把撓得,把臉可都撓得丟盡了。
“篤篤篤”的敲門聲響了,正沉浸在技藝中的餘罪手一哆嗦,一把收起硬幣,不敢動了。
97。第97章 空降新崗,出師不利(6)
半下午,紅豔豔的毒日頭正照著,這個時候大多數人還在午休,說不定是樓裡那位大嫂關照了,那些熱心的警嫂和長舌八卦婦沒啥區別,老在新分配的學員裡給她們七大姑八大姨家的閨女物色物件,看上駱家龍、張猛的居多,而餘罪這屬於根本過不了介紹人那關的。
對呀,似乎不該有人來,一個閣樓分兩間,對面住的是位警官學院的高才生,自己狐朋狗友在另外幾幢,這幾天沒出門,就怕他們知道。
“篤篤篤”,敲門聲又響了,餘罪堅定著不去開門。
“篤篤篤”,又響了,他按捺不住了,吼了聲:“誰呀?睡著呢!”
“查電錶!”
“抄水錶!”
“送快遞!”
連著幾個新詞,餘罪一聽知道誰了,是張猛、豆包的聲音。這幾個無趣的傢伙。餘罪一把收起練習的那些亂七八糟東西。拉開門準備破口大罵,一拉門,卻發現站的是周文涓,她笑了笑,餘罪一口髒話也全憋回去了。
後面的駱家龍、張猛、豆曉波、吳光宇等人都不懷好意地看著他,咬著下嘴唇在奸笑。這分上了,餘罪倒揚著臉對著眾人:“看吧,看笑話來了,德性!文涓,進來,怎麼和他們在一塊,小心他們把你帶壞了啊。”
周文涓笑了笑,明顯不太適應這幫壞小子的說話方式,進門落座,那哥幾個也不客氣,駱家龍和豆曉波直接坐床上了,張猛和吳光宇瞅著這小屋的格局,埋怨這個待遇比給他們的好,餘罪這貨肯定走後門了。
餘罪卻是問周文涓道:“文涓,你怎麼來我這兒,是不是誰告訴你了?”
周文涓正要說話,張猛卻是叱著:“不許告訴他……警務秘密。”周文涓一笑,不吭聲了。餘罪翻了張猛一眼,咧咧道:“媽的少不了滑鼠、二冬那倆貨,回頭再收拾他們。”
眾人不告訴他誰洩的密,此時目光都轉移到餘罪的臉上了。駱家龍看這樣子,凜然道:“哎喲,餘兒,眼見為實啊,聽人說你被女賊打傷了,我還真不相信,要是個亡命徒還差不多。”
“這個可以理解啊,我估計餘兒是看到女賊心神失守,陰溝裡翻船了。”駱家龍中肯地評價道。
“什麼叫女賊呀,我覺得這就是個天使姐姐,瞧這傷口撓得……怎麼看得我有大快人心的感覺,哈哈。”張猛奸笑著,幸災樂禍了。
豆曉波出聲問眾人:“兄弟們,餘兒這算不算公傷?”
“算個屁,曠工倒給算了。”餘罪火大地接了句,惹得大家又是哈哈大笑。吳光宇也沒好話,直道:“別鬱悶了餘兒,反正你長得也不咋樣,就當整容失敗了。”
餘罪不鬱悶不行啊,就不鬱悶臉上這傷口,也鬱悶來了這麼一群潑涼水的,他憤憤道:“行了行了,知道你們幾個爛人臭嘴,吐不出好東西來,笑話也看了,早點滾蛋,別耽誤我休息。”
“呵呵……你確定真要我們走?駱駝還是請假看你來了,曉波,搬東西。”張猛道,不光豆曉波,吳光宇也奔出去了。眨眼間,把眾人兩箱飲料、幾兜水果、還有隻燒雞,再加上兩筐小雞蛋搬上來了。這下餘罪臉變了,笑著道:“早拿出來嘛,省得看著你們心裡哇涼哇涼的……以後東西送來就行了,人就算了,我看著東西比看著你們親切。”
周文涓“噗”的一聲又笑了,她也在慢慢習慣這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