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無恥的談話方式,那幾個更直接,先撥拉開分吃上了,還有沒來的,也給湊了個人道主義的份。孫羿和熊劍飛出勤去了,已經轉達他們的問候了,問候語是:聽說你被美女幹趴下了,這喜事得隨禮祝賀祝賀去。
張猛一轉達,惹得一干同學又是忍俊不禁,餘罪在同學前可放得開,反正這樣了,也就這樣吧。反倒是周文涓悄悄塞給他一樣東西,他看是治傷的軟膏,謝了句,悄悄地塞兜裡了。不想這小動作還是被人看到了,張猛勸著道:“文涓,你咋就不信呢?他身上最耐實的就是那層臉皮,這要是被撓破一回,以後長出來比原來更厚啊。”
“咦,牲口這話有水平。”駱家龍道。
“你們不要老貶低餘罪好不好,我怎麼覺得你們合夥欺負他?”周文涓奇怪地道。
“不合夥不行呀?要一個兩個來,弄不過他。”吳光宇道。餘罪臉上掛不住了,攔著眾人,關心地問著周文涓道:“文涓,你上編了沒有?”
“剛上,和你們一批。”周文涓亮了亮肩章——警員,也是提前上編的。今年對一線特別優厚了,不獨這幾位參加過精英選拔的,有不少到刑偵一線上的,也是直接上編,餘罪像心事已了,笑著道:“老許在這個事上還是挺夠意思的。”
這話,也就周文涓聽懂了,她咬咬下嘴唇,把到嘴邊的話咽回去了,她想起了那個晚上,那個突然來訪的省廳處長,她知道原因,也許,原因就坐在面前。
上了,都上了,張猛牛逼了,把刑偵肩章和餘罪的治安章往一塊放,看看,它就不是一個檔次。至於駱家龍,已經到了市局直屬的資訊支撐中心,掛的是技偵章,豆曉波是緝毒章,比來比去,餘罪倒成了最差的了。
不過餘罪不以為然了,不屑道:“這有什麼拽的,我在後勤裝備處還待過兩個月呢,掛的還是特警臂章。”
“就是啊,餘罪,那怎麼不好好待著?”駱家龍問,這茬事大家都知道,而且有點惋惜,可不料餘罪說出實情來就不一樣了,他道:“待不住呀,不能抽菸,不能喝酒,沒有任何娛樂,甚至那單位連異性都沒有。我就想了,幹這活有啥意思,相當於直接自切出家去了,公休離開都得請假。”
哥幾個呵呵笑了,周文涓有點臉紅。餘罪還是儘量把話往正常處說,他嘿嘿地笑著,反正舊單位不怎麼樣,新單位也不怎麼樣,便問兄弟們幹得怎麼樣。駱家龍說了,資訊支撐中心,一有案子,幾天都睡不好,光看電腦螢幕都能把人看吐了;吳光宇和張猛也有牢騷一堆,八月份出省追過一個在逃嫌疑人,連追二十多天,三個人輪流開車,等回來全身都餿了。說起來豆曉波在禁毒局下屬的單位養緝毒警犬,反倒是個最輕鬆的活了。
說到案子,駱家龍突然靈機一動,問張猛是不是抓城北片刀團伙殺人案那次。一問方知,他當時就在後臺支撐著呢,好在結果不錯,把人抓回來了。
“什麼呀?你們後臺的知道個屁!”張猛不悅了,道實情道,“殺人那小子是一路吃喝,玩轉了大半個中國,還知道後面一直有人追……等錢花完了,自己到當地派出所自首,知道那傢伙有多橫?進派出所報了大名,大大方方,老子錢花完了,活得也沒意思,趕緊地把老子送進去……就這樣,我們去接回來了,他在車後睡大覺,緊張得我們幾天沒閤眼。”
這職業呀,能接觸到各式各樣的極品人渣,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辦不到。聊著工作,又回到了同學的身上,董韶軍到現在還沒下落,眾人說起來挺想的;至於那個算卦大仙鄭忠亮,回老家去了,據說在協警隊裡打雜。說起來那次參加精英選拔,結果都還算勉強,最起碼都有著落了。
對了,漢奸呢?餘罪想起這號老風騷的人物了。張猛嘴快,直道:“漢奸開公司了,你不知道?”
“什麼時候的事?”餘罪愣了下。
“就你被關在郊區的時候。”駱家龍道。
一問,哥幾個聊著才知道,汪慎修根本沒入警籍,畢業就開了家貿易公司,專事海外代購一類的生意,開業時候還請兄弟們吃去了,後來據說這傢伙泡上了一個白富美當後臺。哎呀,可把孫羿羨慕壞了,直纏著漢奸介紹給他幾個富婆。
“哎喲,這臉帥了,就是風騷啊,真沒想到啊。”餘罪摸摸自己的臉,自嘆弗如地道。駱家龍卻是接著話茬問著:“你猜咱們這一屆最風騷的是誰?”
“解冰吧。”餘罪道。
這幾乎不用猜,人家的家境和底子放在那兒,偏偏人品又好,一點也沒有紈絝弟子的味道,在二隊恐怕風生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