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直接將耳朵貼了上去,倒是將她說的話聽了個七七八八。
她說她相信他,雖然他是老色鬼,但是他說過不會對阿梨動心思就絕對不會碰她。
“……可是你為什麼忘不掉娉娘呢,我都忘掉了……娉娘,哼,不好聽……阿梨不好看……胤禛你不正經……”她把平日裡不敢罵出來的話全都夢囈而出,只是胤禛聽罷便皺起了眉頭。
她口齒不清,雖然他聽得不是很確切,可他依稀聽到她說她已經忘掉了誰。他想起老九氣他的那些話,有些煩躁地想起身去窗邊吹吹冷風。可是妍華扒得太緊,他扯了一會兒後,還是嘆著氣罷了手。
“以後不得我允許,你們若是再敢讓她喝酒,掌嘴三十!罰一個月月錢!”他有些煩躁地皺起了眉頭,在旁邊伺候的丫鬟們面面相覷,忙福了身子應下一句“是”。
“這一次也要罰,罰靈犀一個月月錢!”隔了一會兒後,妍華一隻手揪住了他的耳朵,還死死不肯鬆開,胤禛面色一沉,再度不吐不快。
剛剛端了醒酒湯過來的靈犀,聽到這話後差點兒一個趄趔扎到地上。她委實冤枉,委實可憐,勸不動主子,還要被另一個主子罰錢,她有苦難言啊!
第三百九十九章 夠了
妍華醒來的時候已經入夜,口乾舌燥,頭痛欲裂,昏昏沉沉的不知今夕何夕。她張開眼發了會愣,才找回了神智。
身邊躺著一個衣衫凌亂的男子,他的蟒袍都已經被她揉得沒了形。一向愛乾淨愛整潔的他,此時眉頭緊鎖,不知在夢些什麼。他的手裡還拿著一本書,貌似已經快讀完了。
妍華動了動手指,才發覺自己有隻手插在他的蟒袍中,唔,不過摸的地方有些不大雅觀,手掌下正好是他溫熱的胸膛,方才一動還隔著衣服感受到他的櫻桃了。
她的臉不爭氣地紅了紅,想要將手抽出來,又怕驚醒了他。看他一臉的倦色,定是被她酒後吃了豆腐,他下巴上還有個紅印,好像是她咬的。他的下巴也遭了不少罪,似乎已經被她咬過許多次了。
他一向覺淺,這一次她動了好幾下都沒鬧醒他,想必他下午的時候被折騰地不輕。
她無聲地笑了笑,只覺得心裡很暖。她每次醉酒他都在身邊,想想就覺得知足。她還記得她十一歲那一年,因為見不到那個背影而鬱鬱寡歡,所以偷偷喝了酒。喝醉之後誰碰她,她就死賴著那個人不撒手。那一次被她賴上的就是她大哥。
她大哥可沒有胤禛這樣好脾氣,被她纏得氣悶,就直接找了繩子將她五花大綁。她三哥看不過去就給她鬆綁,結果她就賴上了她三哥,三哥翻了個白眼,還是讓她大哥將她重新綁了。
等她酒醒之後,渾身痠痛,手臂上還都是勒痕。大哥二哥還有她阿瑪沒有表現出一絲心疼的樣子,還輪番將她數落了一通,更是把盈袖給罰了一遍。只有她額娘和三哥,偷偷抹了兩把淚,塞了藥膏給她去勒痕。她學騎馬的時候被摔得更厲害過,不過她怕疼,還是齜牙咧嘴地哭了半晌,惹得她額娘跟三哥愈加難受了,難受完還是將她數落了一通,不准她再喝酒。
她阿瑪說了,即便她算不得大家閨秀,也稱得上是小家碧玉。日後要進宮選秀的人兒,怎得能那樣沒規矩。那個時候她覺得他們誰都不理解她,她都快被相思病給折磨瘋了,他們還只想著選秀的事情。
現在她倒是很感激阿瑪的嚴厲,不然她哪裡能將那些規矩記得那麼刻骨銘心。
這時候胤禛的身子突然動了動,妍華以為他醒了,下意識地便要將蟒袍裡的那隻手抽出來,卻被一隻大手緊緊地按在了胸口:“嬋嬋……嬋嬋……”
他近乎呢喃的聲音貼在她耳邊響起,惹得她身子一顫,突然便沒了氣力。本來還暈暈沉沉的腦袋,這下子愈加混沌了。
緩了好一會兒,她才悶聲道:“我在呢。”
可是他卻沒了反應,妍華收斂好心裡的盪漾,斜眼瞥了過去。他的眸子還緊緊閉著,眉頭依舊深鎖,原來他還沒有醒。方才定是做夢了吧。
她抽了抽自己的手,抽不出,便只好認命地繼續躺著。她細細地看著他的眉眼,明明過去這麼些年了,他的容顏卻還是依舊,俊朗清冷,只不過比她初進府時消瘦了些,臉上的輪廓如刀削般,愈加凌厲了。
看到他的眉頭一直緊鎖著,妍華撇了撇嘴。也不知他是在為什麼事情憂心,入了眠後竟然還放不下。她無法為他分憂解難,只再度暗自下定決心,要少給他添麻煩。
她抬起另一隻空暇的手,伸出素指落在了他的眉心,輕輕揉啊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