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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顧戎……不知先生是做什麼生意的?”顧元戎轉回頭來,對李方回道。
“販馬,賣絲綢。”李方回笑道。
顧元戎道:“……先生怎麼知道,我們來是販馬來了?”
李方回爽朗地笑了一聲,低聲道:“我可不知道,只是三位騎著官家驛馬而來,又操一口京中口音,舉止言行頗似軍中將士。旁的人雖不認識,在下卻多與官家做生意,哪裡會認不出幾位是京中的大人?在下又想了想,我大魏制武器的技藝早已與關外各族不相伯仲,甚至還略高一籌。那麼,能讓京中的軍爺喬裝打扮了,千里迢迢跑來鳳桐的,除了馬,還能是什麼?”
他看了顧元戎一眼,又補充了一句:“大人放心,您幾位的身份,在下不會與那兩個維丹商人說的。”
顧元戎笑了一聲,“先生好眼力。那麼,請了。”
李方回一抬手,“請。”
顧元戎便帶著張瓚、徐勝新二人坐在了李方回一行人那張大桌子上。甫一坐定,顧元戎便率先拱手道:“顧戎。”
兩個羽林軍士立即跟著他動作道:
“張瓚。”
“徐勝新。”
一桌子人紛紛跟著自報姓名,顧元戎特意記了那兩個維丹人的名字。衣飾稍微華貴些的那個叫“烏有蘇。貝格”,另一個“愛義。赫德”。
因顧元戎要四百匹西域馬和匈奴馬的種馬,李方回手上沒有這麼多,鳳桐也沒誰手上能存這麼多馬,需得顧元戎等上半個月。
那兩個維丹商人則是來鳳桐買漢人的絲綢回維丹的,故而一直與李方回他們結伴而行。
顧元戎想了一想,應了下來。
“注意那兩個維丹人,他們兩個絕非只是商人而已。”回房之時,顧元戎對張瓚和徐勝新說道。
第十章
因客棧住宿吃食都十分昂貴,李方回便在鳳桐鎮租了個院落,請顧元戎他們三人和那兩個維丹人一同去住。結果李方回陪著住了兩日,便出關忙生意去了,李方回的夥計又各有各的事情,最後就留了顧元戎和烏有蘇。貝格兩撥人佔著院子的東西兩側,各過各的日子。
顧元戎他們一行卻也沒閒著。
原來,顧元戎並不太信任李方回,便又偷偷零碎地買了一百幾十匹西域馬和匈奴馬,叫人送到原先與渙州守將商議好的地方,由那位楚將軍送往京中。
這樣,加上從李方回處買到的馬,便有將近六百匹,回去配了種,兩年後便能有幾千餘匹健壯的當年好馬,正好合了陳子爍的交待。
按陳子爍的意思,這樣適宜廣漠長途奔襲的馬也不必太多,畢竟大魏軍中總計有將近十萬騎兵,也就有十多萬戰馬,想要全部改種絕非容易之事。這些好馬足夠武備一支兩三千人的精兵,學著維丹軍隊,專供奇襲便足夠了。
忙完種馬的事情,顧元戎依舊每日悠閒地在馬市上轉悠,這次,則是想要找維丹戰馬。
維丹人天性好戰,加之身為遊牧民族,秋冬時常糧食不足,所以經常偷襲四周鄰國,劫掠糧食、畜牧以維持生計,故而維丹一族基本就沒有哪年不是在和別人打仗。
雖然維丹與諸多鄰國的所謂戰爭,大多其實是維丹單方面的屠殺,但兔子急了還要咬人,維丹再是屠殺別族,也做不到毫無損耗,死去士兵的戰馬大都跟著維丹族人回了故鄉,卻還有少部分因為種種原因被人抓住,拿來販賣。
維丹的戰馬因常年隨軍征戰,所以神態舉止都與一般供人玩樂的馬不同,身形也被鍛鍊得格外矯健,又因生長在廣漠草原,所以與一般圈養的馬比,顯得野性十足。
這些特點,使它們往往能被行家一眼認出來,但想要遇到這樣一匹戰馬,全靠機緣,顧元戎也只是碰碰運氣,故而並不心急。
所以他只是每日帶著張瓚、徐勝新兩人在馬市轉轉,偶爾給兩人講些選馬的知識。
“顧軍侯懂得真多。”這一日,徐勝新忍不住讚歎道。
顧元戎笑道:“又來拍馬屁了。這其實只是當初在邊關給駐軍養馬,管馬的老師傅教的。那位老師傅才是真懂馬,他……”
顧元戎講到一半,突然住了嘴,也斂了笑意,直直走向一處攤子。
張瓚衝著那攤子上一望,就見三個赤膊的夥計正在拉一匹發狂的黑馬。
那馬通體烏黑,鬃毛卻是白的,形態極漂亮,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如今雖被三個人套住拉著,卻依舊在不斷掙扎,幾乎要將那三個健壯的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