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宿的伍長聞言,忙推了推身邊的同伴,讓他去通報將軍,自己帶著另外兩個人則下來,開啟了城門。
“快進來。”他對三名狼狽不堪計程車兵道。
“多謝大人。”左側的一人說道。
而後這三名士兵迅速地從背後抽出馬刀,在看門的三個維丹士兵尚未反應過來之時,已經一人一刀,將這三個維丹士兵的頭砍了下來。
前來通風報信的這三人,為首的是那個維丹話說的極好的老兵,左側是顧元戎,右側是另一名刀法極好的大魏士兵。
顧元戎將左手拇指、食指這二指放在唇間,學著烏鴉夜啼之聲吹了一聲嘹亮的口哨,十餘個大魏軍士聞聲順著城牆悄悄摸進了阿勒塔的城門,入了門,他們也一直緊貼著城牆,小心地隱匿身形,在顧元戎等三人的掩護下,慢慢上了城牆塔哨。
他們一一分工,一人看準一個維丹哨兵,而後用左手猛地捂住維丹哨兵的口鼻,右手橫握匕首,對準維丹哨兵的咽喉,狠狠一抹,血色飛濺之後,便是一條人命。
顧元戎命這十餘名大魏軍士快速地檢查過城牆哨崗,確定沒有漏網之魚後,又吹了一聲口哨,幾聲口哨隨著在茫茫廣漠間接連響起。
分散藏在沙丘、戈壁之後大魏士兵聽見這個暗號之後在各自曲長的帶領下,飛速匯合在謝甫潤處,重新形成陣型,策馬飛馳入阿勒塔。
阿勒塔守將才聽聞過安格一部的事情,不敢再大意輕敵,故而聽聞漢人來襲,立即便披甲騎馬,帶了百名騎兵,馳往城門檢視情況,卻正看見大魏的軍隊手持長刀,個個紅著眼睛策馬衝著他們撲來……
天色微明之時,阿勒塔燃起熊熊火光,那妖豔炙熱的火紅色,直衝雲霄。
第二十章
陳卉痴痴坐在繡花坐墊上,雙手握一杯祁門紅茶,她五指用力,好似要將那白骨瓷的茶杯生生捏碎。
林安世進屋之時,便見到她這幅樣子。
“怎麼了?”林安世在門口問道。
陳卉看他一眼,咬牙道:“今日我進宮時聽見一些訊息,陛下想借著這次太后五十大壽和關州大捷的由頭,將二皇子的生母,淑妃肖氏立為皇后,並且還要把淑妃剛及笄的小妹許配給顧元戎!”
林安世眉頭一皺,“淑妃的生父是大理寺卿,剛正不阿,是中立派,顧元戎則是陛下的親信,看來,陛下這是在拉攏人……”
陳卉惱道:“我不關心陛下到底想拉攏誰,我就想知道,若是淑妃當了皇后,我那苦命的女兒怎麼辦!她可還在冷宮裡!”她哭道,“老天爺作的什麼孽啊!如今玦兒已經不在了,我就只剩下這麼一個孩子了!”
“若非你日日那般寵著她,將這蠢丫頭寵成那副無法無天的樣子,何至於如此?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林安世冷笑一聲,俯下身子在陳卉耳邊道,“而且,我覺得你更應該擔心的是,如今顧元戎在朝中的地位一日高過一日,若有一日顧家真的東山再起,當年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被抖出來,你怎麼辦。”
“林安世,你別說得好像自己沒落井下石,沒給顧家下過絆子。你科舉出身,原為庶子,是因為嫡子林安邦墜馬身亡,你嫡母才過繼了你,他活著時常欺辱你,你一直恨林安邦。而他又與顧之武交好,你連帶著討厭了顧之武和顧家,你以為我不知道?”陳卉猛然收了眼淚,也冷冷笑了起來,“而且你不要忘了,當年的事情是你幫著我做的,若真算起賬來,也有你的一份!”
說罷,陳卉哼了一聲,站起身來,拂袖而去。
……
大魏元熙六年九月,顧元戎回京。
此次回鹹安,顧元戎有兩件事情要做,一是述職,二是娶親。
月前,顧元戎率關州守軍破阿勒塔,火燒神廟,維丹境內謠言四起,納古斯。貝格並各部族王忙於調查解決此事,一時自顧不暇,短時間內很難再把覬覦的眼睛放在大魏的國土之上,邊關暫時安寧下來。
加之之前顧元戎大破維丹軍隊三萬人馬,陳子爍十分欣喜,故大肆封賞,將顧元戎的安寧侯食邑增為兩千戶,又賞金銀珍寶、綢緞絹帛若干,隨顧元戎出征的將士,亦有豐厚賞賜。
十日後,陳子爍又下旨意,將大理寺卿肖裕之三女、淑妃肖氏幼妹賜婚與安寧侯顧元戎,一應禮儀、用度皆由禮部包辦,婚期定為十月初七,另命輕騎將軍顧元戎即日回京完婚。
顧元戎接到聖旨,已是九月上旬,算了算日子,只得立即將一應軍務交給謝甫潤,他自己則在一片調笑聲中,無奈地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