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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惜酒抬頭問他:“他可說了什麼?”

秦斜川正情緒低落,聽著這話有些生氣地看著他,道:“你讓我去見他,原是想要利用我打探案情的麼?”

寧惜酒聞言怔住,面色略有些蒼白,隔了一會他冷笑了一聲,道:“查案原也是我的職責……”

“你一個小小忤作,哪有這樣的職責?你是為了李遠那個只會趨炎附勢的狗官罷!”秦斜川難以抑制滿心的怒氣與嫉妒,嘲諷地道。

寧惜酒愕然看著他,默然了片刻後他收回目光,悄聲道:“隨你怎麼想。”又低頭繼續翻看著手中的書。

秦斜川見寧惜酒不理自己,只得坐在那裡生悶氣。過了片刻寧惜酒抬起頭來,柔聲安慰他道:“別太擔心了。”

秦斜川見他目光溫柔,氣立即消了下去,也覺得自己的表現過於激烈,於是咳嗽了一聲道:“如今證據不足,難道到了期限那個狗官真能將他定罪麼?我不太懂什麼狗屁王法,你在府衙當差多年,總該知道的罷。”

寧惜酒將視線移到空無一物的桌面,沉吟了片刻後道:“除非你能證明這十年來清泉刃的確不在蘭秋霽手中。”

“廢話!若是我能證明,還會坐在這裡麼?”秦斜川氣憤地道,他越想越氣,忽然拍了一下桌子,霍然起身喝道:“真是豈有此理!河水那麼急深,清泉刃掉進水裡肯定立即被沖走,怎麼可能還撈得上來?我這就和狗官理論去!”

寧惜酒見他拔足便走,忙喊住他道:“匕首落下之處原是淺灘,今年雨水過多,水流才變急,全金陵的人都知道這點,你與大人說了也沒用。”

秦斜川仔細回想了一下十年前朝雨晚風橋下的水流景況,似乎的確如此。他只得頹然地重新坐了下來。

凝眉想了一陣,他忽然雙目一瞪,騰地起身一把抓住寧惜酒衣領,厲聲喝道:“你剛才說什麼?你說匕首落下之處原是淺灘,可是我從未說過匕首被扔進了哪條河,更沒有提過是哪一段河水,你怎地知曉那裡原是淺灘?”

寧惜酒眼珠猛然一縮,面色立時慘白如紙。片刻後他強笑了一聲,道:“我……我數次見你在朝雨晚風橋附近徘徊,故此……故此猜是那裡。我猜錯了麼?”

秦斜川忽然伸手掐住他的喉嚨,寧惜酒無法喘氣,急忙拼命掙扎。秦斜川狠心加了力,咬牙道:“你猜得倒準,連清泉刃是從朝雨晚風橋上扔下去的也清清楚楚。”他從懷裡掏出寧豐城的遺書在寧惜酒眼前抖了抖,道:“這是什麼你總該知道。你在這上面下了胭脂醉,又把這封遺書送給嘉靖侯,害他中毒——我可有半點說錯?”手一鬆,寧惜酒頭往後一仰,收勢不及,“嘭”一聲撞在了輪椅背上,後腦立即溼紅一片。

秦斜川吃了一驚,正想要俯身去檢視他的傷勢,他已急喘著將頭倚在了椅側。緩了一陣後他虛弱地道:“……適才啞嬸急忙來告訴我……說是漫天被兩個青年劫走……我就猜出是你和秋達心……”

“……廢話少說!你倒底是怎麼知道清泉刃是從朝雨晚風橋上扔下去的?”

寧惜酒伏在椅側喘了幾口,後答道:“十年前有一夜,我路過朝雨晚風橋……可巧……可巧看見你和蘭秋霽在橋上爭吵,之後他將一把匕首扔進河裡,然後你們先後跑走了。我……我見那把匕首似乎不錯……於是下河將它……將它撈了上來,據為己有……”

秦斜川一驚,那夜自己心神紛亂,根本沒有留意到有人在附近。憶及那夜自己與蘭秋霽爭吵的情景,他心裡猛然一跳,緊緊抓住他的手臂厲聲喝問:“這麼說來你十年前就知道我與蘭秋霽的關係了——是你向李遠以及蘭老太婆告的密!也是你用清泉刃殺的人!”

“不是!”寧惜酒急聲辯解。秦斜川赤目怒吼道:“你還敢狡辯?你定是早就打算好了要誣陷蘭秋霽,所以故意用清泉刃殺人,如今又故意洩漏出我和他的關係,讓他替你頂罪——你竟是如此心狠手辣!”見寧惜酒睜大眼怔怔望著自己,他恨聲喝道:“你做什麼無辜狀?難道我冤枉你了不成?”

寧惜酒沉默下來,望著秦斜川的眼神空洞一片,隔了片刻他忽然苦澀一笑,垂下眼睫靜靜道:“對,沒錯,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下毒,是我殺人,是我故意陷害蘭秋霽……所有的一切全是我做的。你把我送官罷,也好救出你的心上人,與他長相廝守。”

秦斜川見他如此輕描淡寫,彷彿那幾條人命根本算不得什麼,虧得自己之前竟還一心想要為他遮掩罪行。想到自己居然如此愚蠢,從頭至尾都被他甩得團團轉,頓時怒不可遏。他將輪椅猛力拐了個彎,朝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