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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了大門,咬牙道:“好好好,我這就送你見官!”推著輪椅便朝大門外走。

“且慢!” 寧惜酒忽然叫了一聲。秦斜川停住腳步,沉聲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寧惜酒側頭看了看臥房的門,悄聲道:“我想拿件東西。”

秦斜川本以為他想要辯解什麼,見他只是拿東西,更是生氣。他怒聲道:“你又要耍什麼花樣?想逃跑麼?”

寧惜酒苦笑一聲,“我雙腿殘廢,怎麼逃跑?”一絲悽楚漸漸染上他幽深的眸子,卻被深處更深的悽楚吞噬,“我出了此門,便再也回不來了。好歹我們相識一場,你竟連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願滿足我麼?”

聽著他的聲音,想著昨夜的柔情蜜意,秦斜川心中忍不住一陣惻然。他悶聲不響地將他推進臥室,按著他的指點將他推倒桌子邊。見寧惜酒開啟抽屜,拿出裝鵝卵石的木盒子,秦斜川心中一酸,暗道:“他臨死之前,居然還念念不忘小時候那個男孩送給他的幾塊石頭,想必愛他很深。”可同時他又覺得刺心。

寧惜酒默然將石頭裝進一個小布袋裡,然後揣在了懷中,他最後看了一眼簡陋的房間,之後靜靜道:“好了……多謝莊主成全。”

這聲“莊主”聽在秦斜川耳中,竟是從未有過的刺耳,然而此刻他已是騎虎難下了。他暗地裡握緊了拳頭,推著寧惜酒出了房門。

一路上秦斜川悶聲不吭推著輪椅往前跑,不多時便到了府衙大門外。他停住腳步,眼睛漫無目的地掃視著大門口兩隻威嚴的石獅子,口中冷冷道:“你真的無話可說了麼?”

寧惜酒苦澀一笑,道:“我早就料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如今這一日終於來了,於我而言也是一種解脫。”

秦斜川忍不住低頭看他,見他目中空洞悽迷,心中頓時酸楚莫明。然而想到他心機深沉,手段毒辣,這副神情說不定是偽裝出來的,心中又是一硬。兩種情緒在心頭交織爭鬥,一時竟無法再往前邁出一步。

正這時捕頭王劍從衙門裡走了出來,見秦斜川扶著寧惜酒的輪椅站在那裡,於是迎了上來,好奇地問:“秦莊主,惜酒,你們二人是來找大人的麼?”

“侯爺與宇平郡主是我殺的——我是來投案的。” 寧惜酒靜靜道。

(十八)

王劍面上先是一呆,旋即他哈哈一笑,道:“惜酒真會開玩笑。”

“我不是開玩笑。”寧惜酒斬釘截鐵地道。

王劍見他神情嚴肅,又看向他身後的秦斜川。見他面色陰沉,這才有些信了,一時愣在當地,不知如何是好。

寧惜酒見他躊躇不決,又道:“王大哥,勞煩你推我進府衙。”

王劍靠近了幾步,忍不住追問道:“惜酒,你這是從何說起?”他與寧惜酒共事多年,感情深厚,乍聞此驚人訊息,一時實在不能接受,忠厚的面上現出濃濃的擔憂之色。

他的手剛要碰上輪椅背,秦斜川卻忽然開口道:“我有幾句話要對他說,你先回避一下。”

王劍雖不喜他的命令口吻,可是此刻也無心計較這些。他看了寧惜酒一眼,之後退到了數十丈之外,遠遠看著兩人。

“秦莊主還有什麼吩咐?”等王劍走開了,寧惜酒淡淡問。

秦斜川別過目光沉默了片刻,方開口道:“……那封遺書,還有胭脂醉的事,我不會說出來的。你……好自為之罷。”想到寧豐城的遺書上不僅記錄了他與蘭永寧不為人知的往事,甚至提到寧惜酒可能曾被人強暴,他實在不願意傷及寧家父子的名譽,故而有了這個決定。

他說完後轉身就走,腳步倉惶。寧惜酒在原地呆了一陣方回頭看他。只見那高拔的人影轉入街角暗處,一隱而沒,他的心也隨之一沉,彷彿被黑暗徹底吞噬,再無半點光亮。

次日清晨,太守衙門大堂上,李遠對著半伏在堂下的寧惜酒道:“你說你因十年前被侯爺與郡主派人打斷了雙腿,故而殺死了他們報仇。那我問你:當年侯爺與郡主為何要打斷你的雙腿?而你不能行走,又是如何潛入侯府殺人的?”

寧惜酒挪了挪身子,抬頭看向李遠,靜靜道:“當年草民見蘭大公子絕代風華,於是心生愛慕,忍不住寫了封信給他。不想此信途中落入侯爺及郡主之手,他們這才派人給草民一個教訓。”他這個說法堂外旁觀的秦斜川先前自是沒聽說過,見他神色淡定,一時不知他仰慕蘭秋霽只是臨時搪塞,還是確有其事。

坐在一旁監督的景南王本就對蘭秋霽甚是厭惡,一聽說他除了與秦斜川牽纏不清,甚至連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