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起王妃便駕車而去。
「蘭兒快回去!怎能掠人財物!」鐫伊搶過韁繩便要返身回去。
蘭兒忙道,「王妃若要儘快見到王爺便不要拘此小節。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王妃是大長公主,用那小民一輛馬車是他幾生修來的。」
鐫伊說不過她只得作罷,閉上眼睛在顛簸的馬車中呼呼睡去,等醒來他們已到了一個小鎮,飢腸轆轆的兩人隨意找了家小店便開始填肚子。
蘭兒也是第一次搶人東西,不知事後該銷燬贓物,還將那馬車大赤赤地停在旅店,當晚官府的人很快找來了。
「官爺們要盤查小店,聽說是抓一對搶車的雌雄大盜,兩位快起身開門吧。」小二在門外道。
蘭兒和鐫伊同時繃緊了身,心想這些糟了,被官府的人抓住不是坐牢便是被送回宮。還是鐫伊機靈,馬上拿出蘭兒的一套衣裙換上。果然,官衙的人一見是住著兩名女子便不再盤問。
等官府的人一走,蘭兒便如臨大敵,「王妃,我們快走!」她可沒忘方才那幾個捕快看王妃的眼神,沒準兒等下他們就會返身回來。
鐫伊不明白髮生了何事,只知跟著她奔出小店,看到那輛搶來的馬車還在一旁的巷子裡,趕緊上車。果然,蘭兒剛拿起鞭子趕馬就見方才那幾個捕快鬼鬼祟祟地進了小店。
「王……公子,你的臉能否……」蘭兒為難道。
「差點忘了。」鐫伊忙拿出彩墨,蘸了些紅紅紫紫的便抹在臉上。
隨後幾日蘭兒又將那張臉改造了一番,雖說安寧了幾日,但一路上臉上的墨彩不時地被汗水糊掉。後來有一日鐫伊見有人用烙鐵燒烙豬皮就想了一個法子,將兩塊燒焦的豬皮粘在臉上,果真比先前有效。
有了蘭兒的保護,雖說路上也有波折,但兩人行了半月也沒發生大麻煩。這日兩人走到了一片密林中,馬也累了正好停下讓它吃吃草。本是在官道上,兩人也不曾想過白日裡會有盜賊出沒,可越往北便越不太平,剛拴好馬一撥滿載而歸的山賊便路經此處。
「當家的,這是隻肥羊啊。」山賊搜過馬車後將兩人趕到一邊,山賊老大得了錢財便招手走人。鐫伊剛鬆了口氣,誰知那老大竟看著蘭兒雙眼放光,「這小媳婦兒不錯,帶回去給老子生兒子。」
鐫伊抱住想要出手的侍女,壓低聲音道,「這位英雄,我娘子已身懷六甲,怕是不能……還望英雄您高抬貴手,他日定能兒孫滿堂。」以他們兩人決計勝不了這數十名兇悍的賊匪,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手惹怒對方。
「懷上啦?你這孬種樣還搶了老子的先?」山賊老大用刀背將小夫妻打倒在地,而後跳下馬使勁踢揣著那小相公。
鐫伊忍住背後的拳腳,死死按住蘭兒,咬牙道,「別動!」
不知是山賊得了一大批財物心中正歡喜,還是因為鐫伊那句兒孫滿堂說得他高興了,那老大踩踏了一會兒便揚長而去。
「好了,他們走了……」鐫伊這才鬆開身下的人翻滾到一邊,捂住劇痛的背大口喘息。
蘭兒一雙手死抓著泥土,早已滿面淚水,看著滿臉泥灰的王妃,哭喊出來,「奴婢該死!」
鐫伊笑著擦掉鼻下的血流,雖然痛得不行,卻很開心。他不僅可以保護自己,也能保護別人,「別哭了,我們趕快進城。」
蘭兒邊為他擦臉邊哭道,「銀兩全被搶走了,只剩下這些衣物。」
鐫伊忙開啟包袱,看到那條毛圍便鬆了口氣,「還在。」別的都能丟但這個不能。
「王妃,我們沒有盤纏了……」
不能住店,蘭兒只得趕著馬車在城郊找到一處荒廢的破院升起火落腳。
「奴婢讓你受苦了。」蘭兒擦乾淨王妃的臉,清楚地看見了臉上淤青,當下又哭出聲來。
鐫伊無奈,只得安撫她一陣,又再拿起那條圍脖睹物思人。
「王妃,你很想王爺麼?」這般不要命地趕著,她也快吃不消了。
本已極力壓制的情感,被她一說,鐫伊馬上埋進皮毛中雙肩抖動起來,「想……」
蘭兒卻不依不饒,「有多想?」
鐫伊哽咽道,「很想……」費長房縮不盡相思地,女媧氏補不完離恨天。從未想過思念一個人會這麼苦楚,究竟要怎樣才可免這相思苦。
蘭兒看著那張臉那雙手,還有那露在外面的小腿,不是青腫便是血口,一路而來卻無一聲抱怨和呻吟。這是金枝玉葉,『她』怎受得了又怎熬得住,「既然如此,王妃又為何寫下那封放妻書,你可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