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有多寒心?」
鐫伊低頭看著自己一身的骯髒臭味,又瞟了眼一旁的小水池,慢慢站起身走到那池邊,回頭道,「這便是原因。」
蘭兒慢慢張大了雙眼。脫去衣物後纖細的身子蒙著一層淡淡的月光,那背脊雖美,那胸前雖也白皙如玉,但那顯然是一副男兒身軀啊!
鐫伊靠在池邊望著當頭的明月,彷彿看到那人的身影,王爺……
「王妃,該起了。」蘭兒將一件乾淨的衣衫張在了王妃身後。
鐫伊搖搖頭,「我自己來便好。」
蘭兒還在驚詫之中,只是弱聲道,「奴婢在想,若是有一名女子對我也像王爺待王妃,我此生與她相伴倒也滿足了……奴婢失言,王妃恕罪!」
鐫伊失神地看著她,細細想著她方才的話。
沒有了銀兩不能更換車馬,隨後鐫伊也不敢再將馬跑死車跑散,剩下的碎銀子只夠兩人勉強果腹,時常一日只吃一餐。粗糠烙餅吃了半月,主僕二人總算見到了北邊的大漠。
聽說漠北識路難、盜賊多,可一路倉皇的兩人不敢也沒銀子顧人帶路,只尋著那邊關隱約間的狼煙影子而去,十日後才發現非但找不著北,連自己身處何處也不知,他們太低估這古往今來不知奪去了多少性命的大漠。
「王妃,喝點水吧。」蘭兒將最後半壺水遞過去又被推了回來。
見她破裂的嘴唇,鐫伊道,「你快喝一些,你倒下了我一個人也走不出這荒漠。」
蘭兒恨不得以死謝罪,她太高估自己了,竟隻身一人帶著王妃來尋王爺,若是王妃有個三長兩短她將如何給王爺交代!
「蘭兒,聽到了沒有……是水聲!」
「真是!」
驚喜萬分的兩人提起最後的力氣,翻過眼前幾丈高的沙丘便到了一片長長的綠地,也不管是不是旁人說的幻影,連滾帶撲地奔過去。到了河邊發現真的是水,也不管水有多渾濁,跳入一個淺潭便牛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