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盡人皆知的例子,豐朗喜好打獵經常領兵出城,有一次他回家的路上遇到左丞相的車輦,左丞相位及人臣更是他的親生舅舅,可他嫌車馬走得太慢擋了他的道路,竟然率兵就衝了過去,當時驚擾了馬車將丞相大人摔成重傷,足有半年的時間修養在家無法上朝……皇上拿這個弟弟頂多也只能勸誡兩句,從此京城裡自然形成一條不成文的規矩,無論是誰遠遠見到豐朗一定自動讓路……
要和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小王爺打交道,柳如風忐忑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可豐朗不許他再開辦課堂,他不去也是不行……
“你這個扳指是哪兒來的……”也不知是豐朗存心不良,還是柳如風的形像太過寒磣,他舉著扳指怎麼說守城的衛兵也不讓他進去,他們拿著打量了半天終於確定是真的,“王爺會把這個扳指給你,這小子異想天開肯定是個瘋子……”
也不能怪守城的衛兵實在無法相信,柳如風一身破衣爛衫,要說在深山裡還說得過去,來到京城和乞丐沒有多大區別,何況一眼就知道他還是個赦免的死囚,幾個守軍只當他是意外拾到扳指的瘋子,揍得半死就扔出了城外,“咱們幫王爺找回了扳指,這可是大功一件啊……”
柳如風被捧得鼻青臉腫只得原路返回,幸虧幾個守軍是把他當成瘋子,要想成別的恐怕這條命都沒了,他第二天清早就用力敲響了破鑼,“如果王爺怪罪下來,大不了砍掉我的腦袋,我肯定不會連累村長大人……”
轉眼一個多月過去,柳如風天天提著腦袋仍是準時給孩子們上課,他的課時一般都安排在上午,到底農村的孩子每天還要幫家裡做許多農務,趁著下午的功夫他也要去地裡照顧自己種的莊稼……
常言道一分耕耘一分收穫,象柳如風這種耕種的態度,他的地裡一向雜草比莊稼還多就沒什麼奇怪,好在他的要求也不高,能忙乎出一年的口糧就行,這時正撅著屁股在地裡幹得熱火朝天,突然覺得屁股上一疼一個石子落在地上……
“是誰……”雖然柳如風的地位連平民都不如,但他的為人在村裡一向很受敬重,這時不由惱怒地轉過身來,卻見一位白衣少年正蹲在地頭,用一種相當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我這個人能有多大的出息,要造反還不是送死……”柳如風只當豐朗是來找他算帳,一邊抓緊鋤草還不停嘮嘮叨叨的為自己辯解,“我不過教孩子們多識幾個字,真要有什麼不該說的話,人家父母也不會放心把孩子交給我……”
“你為什麼不去府裡找我……”豐朗閒來無事一個一個向地裡撇著石頭,某人雖然氣得半死也不敢聲張,聽他嘮叨了半天豐朗終於淡淡打斷。
“我去了,可守城的衛兵不讓我進……”柳如風的背上現在還有好大一塊衍青,他是已經盡力了。
“你長沒長腦子……”豐朗冷冷看他一眼,“他們不信,你不會讓他們去找我……”
“啊……”柳如風從沒想過要驚動王爺的大駕,他傻傻地回望著豐朗,“沒這個必要吧……”
“對本王的話這麼不重視……”豐朗輕哼一聲拍拍手站了起來,也不管是雜草還是莊稼一路走進田間,他慢慢挑起柳如風瘦削的下巴,“看來本王有必要給你長個記性……”
“你……幹什麼……”突然被豐朗強行按倒,柳如風不由大聲的掙扎反抗,可惜豐朗又冷又硬的拳頭兩下就揍得他近乎昏厥,“王爺,出了什麼事……”一位帶隊的侍衛長聞聲趕緊跑了過來。
“方圓三里之內,馬上封鎖起來……”豐朗不動聲色地發號施令,“不得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透過……”
“是……”侍衛長接到命令立即奔跑著去執行,他有些納悶地看了柳如風一眼,不過也沒想出王爺到底要幹什麼。
“王爺要……殺我……”想起豐朗殺人不眨眼的勁頭,柳如風一陣陣地頭皮發麻,就這樣死他實在難以甘心,迎著某人冷峻的神情他不停慢慢向後瑟縮。
“今天乖乖地陪我高興,我就早點饒了你……”豐朗淡淡的回應,在他面前柳如風就象一隻被逮住的老鼠,他慢條絲理地撥弄開某人的衣衫,這實在是一副令人掃興的身體,雖然肌膚還算光滑細膩卻是瘦骨嶙峋,伸手碰上去一點柔軟的感覺也找不到。
“王爺……要我做什麼……”到了柳如風這個年紀,保護性命反倒是更加重要,他只是實在搞不清豐朗的意圖,但眼裡已經燃起求生的強烈渴望。
“還和我裝什麼……”豐朗目不轉睛地打量著柳如風,他的唇邊終於漸漸顯出一絲笑意,掏出手帕細心為他擦拭嘴角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