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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陣中亂竄,在中以一人之力執行陣勢,力有未逮,兩隻鬼降幾次都險些破陣而出,而鍋仔,傾力對付那異響,也無餘力能夠相助,是以,允浩立時飛身而上,對於陣勢,他倒是有些研究,這九龍朝天的陣勢,乃是奇門八卦中較為兇險的一種陣勢,一旦入陣,便是九死一生,陣中生門在北,但這生門之側,卻緊鄰傷門與死門,更輔以天蓬與天心二星,實乃大凶的陣勢,此時,允浩便是緊緊佔據生門,將兩鬼降,往傷門和死門緊逼。

兩鬼降且戰且退,殷紅的眼珠子此刻更是欲滴出血來,在中早已是熱汗淋漓,但仍然腳踏八卦方位,絲毫不敢有半分散亂。

允浩肩上的傷口經在中靈藥後,雖然舉手間仍少有阻滯,但大致無礙,出手快如閃電,一時間,與兩隻鬼降不分軒輊。

“小娃兒靠邊,待我鍋王來收拾他們!”

在中這次倒是聽話地閃到了一旁,揣著手看鍋仔耍把式似的,手中桃木劍挑起一張符咒,往糯米中一插,挑起一抔米的同時,將右手中指咬破,塗於劍身,當堂舞起劍來,而那些蠟燭,便隨著他劍尖所指,順著兩隻鬼降的步伐,變換陣勢,始終將兩隻鬼降困於凶門中。

只是,沒了那敲擊聲作引,兩隻鬼降如同失去了主心骨般,見人便打,打法端的是詭異,從洛陽七十二路梅花拳到游龍八卦掌,再到大小擒拿手,小小的嬰兒,能將這紛繁的拳腳施展地毫無破綻,這兩隻鬼降,怕也非等閒之輩,只是不知那人,卻為何突然放棄這兩員大將。

允浩衣袖一揚,暴雨梨花針激射而出,兩隻鬼降轉身之際,已然入了死門,鍋仔桃木劍一挑,兩隻蠟燭已經將鬼降退路封死。

鍋仔手臂暴長,扯下牆上明黃的八卦旗,催動劍訣,八卦旗如同一面棺材,將兩隻鬼降緊緊纏繞在內,鍋仔左手端著乘著糯米的碗,右手桃木劍直插入碗底,桃木屑混著糯米灑向那八卦旗,沾染上鬼降的身體,發出嗶嗶啵啵的響聲,聽得幾聲慘叫,允浩趁虛而入,手中的鏽劍,將兩隻鬼降穿成一串,粘稠的血液,不是瞬間噴發,卻是如同山澗一般,緩緩流出,經年的死血,早已是濃黑狀,看的在中心下作嘔。

兩隻血鬼降一死,鍋仔再也承受不住,腳步踉蹌地後退,喉頭一甜,噴出一口血箭,在中忙上前,將他扶住。

“把我的煙槍給我拿過來。”鍋仔倚著在中,向允浩道。

允浩恭謹地將煙槍呈上:“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要謝,就謝我這乖徒兒吧,若不是他,我老頭子可是沒打算出手的,這活兒畢竟是太耗費真力了,老頭子我可還想多活幾年的。”鍋仔猛吸了兩口旱菸,咳出兩口淤血,又道,“只是,那傀儡殺手卻給他逃脫了,不知何時又會捲土重來,你可得多加註意。”

“是,前輩。”允浩雙手抱拳。

“老頭子,怎麼就倆小娃娃就累成這樣了,連掌門人都如此不濟,那日後咱御屍門還如何發揚光大法?”在中將鍋仔平放在凳子上,埋怨道。

“小娃兒真是,有你這麼損師父的麼?”鍋仔氣憤地給了在中一記猛敲。

“師父,您當心把徒兒打痴了傻了,以後您可就得孤獨終老了。”在中話裡雖然不饒人,但手上,已經按上了鍋仔的肩膀,觸手凸出的骨骼讓在中微微心疼,這老頭子怎的都不曉得好生照顧自己,年紀一大把了這麼瘦,若有個病痛什麼的,哪裡來的體力給他消耗啊。

“怎麼,心疼師父啦?若你小子少給師父我放巴豆,癢粉啥的,師父我至於如此累麼?還差點讓兩個沒見天的小鬼要了命去。”鍋仔一句話說完,已經喘了三口氣,在中心中有愧,一語不發。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行離開罷,這堂中如此大的動靜,老張居然毫無反應,怕是已經遭了毒手。”

“走?往哪走?現在外面正是暴雨,這地段四面都是高山,一個不小心遇上山崩,你還有小命在麼?反正該來的遲早要來,索性以逸待勞。”鍋仔命在中將他包袱中的招魂幡與犀角銅鈴取出,又讓允浩入了裡屋,將老張存的一缸糯米搬了過來。

舉起手中的招魂幡,揚起銅鈴,將屍陣召回。

桃木製成的匕首,列成朱雀投江之陣勢,允浩佔據生門,在中在側,照顧鍋仔的同時,警惕周圍的異動,而屍陣,則是列成了七星聚首之勢,將在中與鍋仔框護在內。

此時已近卯時,屋外雨聲漸止,再過不久,早市便將迎來第一撥洶湧的人潮,允浩肩上的傷口已經結了血痂,薄唇緊抿,在中也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天微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