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變得冰涼。
耳際驀然傳來有節奏的敲擊聲,如雨打紗窗,時急時緩,允浩眼前有些恍惚,握著長劍的手也有些不穩。
“迷魂計。”允浩曾從少主金俊秀處聽聞此類陣法,乃是由一具傀儡殺手與一對黑白無常而成,傀儡殺手巧施樂音迷魂,而黑白無常伺機暗殺。
允浩對於樂理乃是一竅不通,雖然金俊秀曾試圖讓名樂師授其音韻,但是允浩花了數月的功夫,卻仍是難掌其要訣,無奈之下,只能放棄,沒想到,對方竟然能抓住他這一死穴。
又一道閃電劃破天際,允浩的肩胛骨,殷殷地流出暗紅的血,鐮刀鋸齒劃過的地方,一陣麻癢,耳際那敲擊聲,如同驚雷,震得他全身血液翻湧。
“嘖嘖嘖,我看,什麼第一殺手,也不過如此嘛!”橫樑上,悠閒地小鬼,口中嚼著一個桃子,嘟噥道。
允浩耳邊,除了真真夢魘般的迴響,什麼都入不了他的耳,那聲音,如同古寺佛禪,卻偏偏透著殺意,似入定的老僧,卻又帶著些詭譎。
在中咬著桃子的嘴唇突然停下,藉著閃電,他分明看到,允浩的右肩已然高高腫起,臉上,迷惑中又帶著些驚疑。
“鍋仔師父,你說,他是怎麼了?”在中不解地看向身邊吞雲吐霧的老頭兒。
“中毒,迷魂計,血鬼降。”鍋仔把臉別向一邊,不願多言。
“可有救?”在中繼續道。
“有救也不救,沒事何必多費功夫。”鍋仔吧嗒吧嗒地吸著旱菸,絲毫不理會在中的懇求。
“真不救?”在中的聲音驀地下沉,手也伸入了懷中。
“你。。。你要造反麼?”鍋仔的臉,瞬間變了顏色。
“救,是,不,救?”在中齒縫中,擠出一絲假笑來。
“不是老夫不救,這迷魂計乃是以太極八卦逆行,混以樂理而成,你師父我,對於樂理,可是一竅不通,心有餘而力不足啊。”鍋仔道。
“樂理麼,徒兒倒是知曉一二,不過,您不是趕屍人麼,對於鬼降,應當有所聽聞吧,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降服它們麼?”
20樓
“普通的符咒糯米黑狗血,對於血鬼降根本無能為力,而且,駕馭這血鬼降的人,怨氣,可不比這兩隻黑白無常小,你沒見那閃電都已經停了麼?一個怨氣能夠感召天地的人,恐怕,鄭允浩是在劫難逃了。”鍋仔面有憂色。
“得了吧你,臭老頭兒,自個兒無能,光會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在中正欲跳下去,助允浩一臂之力,手臂卻忽然被鍋仔制住。
“我倒是曾聽聞過一偏方,是否可行,還不得而知,你是否願意一試?”鍋仔目光悠遠。
“若能救人一命,又有何不可,徒兒但憑師父差遣。”在中稚嫩的面頰上豪氣展露。
在中按鍋仔所述,取了一旁祭奠的白燭,運巧勁,置於大堂東,南,西,西北四位,鍋仔以糯米撒與符紙,於斬妖劍上一抹,那符紙便帶著火光,點燃了四根蠟燭,以純陽破純陰之卦象。
在中聽出,那敲擊聲,乃是名曲《孤兒怨》,每每響起時,總是跳過變徵與變宮,遂取了老張牆上的骨笛,交予鍋仔,授之予指法,每到變宮與變徵時,在中便以清嘯示意,鍋仔則以內力與之相拼,那敲擊聲漸漸被鍋仔打亂,兩名鬼降臉上,略帶疑惑,允浩的臉色,稍稍恢復正常,然半邊身體,早已被毒藥侵蝕地麻痺。
在中知曉,若再糾纏下去,就算鄭允浩不喪身於陣勢中,也勢必毒發身亡,遂發足運力,右手手指微屈,分撲兩名鬼降督脈,他心知以自己毫無內力的三腳貓功夫,根本不可能傷了兩隻鬼降分毫,此舉不過是聲東擊西罷了,待兩隻鬼降轉身向他時,在中左手已經在允浩肩頭輕輕一壓,將手中的藥粉壓入允浩的傷口,而後,整個人,如同風中飄絮,飛離三丈,帶著兩隻鬼降,於堂中亂轉,將其引入鍋仔布的九龍朝天陣中。
允浩眼神一清,回過神來,念及方才那詭異的氣氛,仍舊心有餘悸,他音律上的缺憾,知曉那事兒的,整個骷髏派中,不過五人,少主金俊秀自然不可能出賣他,而剩下的,便只有四人:風行總管米寇,專司內務管理,雲行總管維鋒,專司查探,龍行總管斬月,專司暗殺,火行總管,專司刑罰。倘若真如他所想,這四人中有一個是叛徒。。。。。。。。。。。。。允浩嘴角是狠厲的殺意。
“鄭允浩,你小子甭發呆了,小爺快死了都!”在中一將鬼降引入陣中,便衝允浩喊道。
允浩驟然回神,見兩隻鬼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