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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侍從一腳踏進了屋,盯著滿地團紙,愣在一處。

“葉大人,您這是做什麼。”

葉添沒聽見一樣,自顧自的提著筆,與桌案前來回踱步。

想著給夏唸白書一封信要銀子,可這信若是落到了閻雄手裡,自己就穿了幫。

若是寫的隱晦些,也難免給人瞧出心思。

可要連招呼都不打,直接帶著大隊匪寇回晉安拿銀子,怕是還未到城門,就給當成流寇進犯,當場剿殺了。

只怪自己分身乏術,要是王九在,也能通風報信不是。

正想著,抬眼瞧見侍從愣在原地,葉添也給嚇了一跳。

“你在這裡傻站著作甚?”

“葉大人,倒是你,提筆對著一頁紙發呆,寫也不寫便揉皺了扔掉,當真叫人費解。”

葉添心頭亂碼一樣,懶得與其多費口舌,

“你來又有何事?莫非徽王要見我?”

“那倒不是。”侍從蹲在地上收拾著紙團,“不過,卻是有個乞丐,指著名兒的要見大人。”

“乞丐?”葉添眼神疑惑:“未料我葉添竟這樣有名氣,連靈州的乞丐都慕名而來。”

侍從手一抖,掉了個紙團,

“那乞丐看上去並非靈州人士,滿嘴的北方口音,一大早晨到了寨子前,死活說自己是什麼大平使者。大人你說那乞丐渾身髒的跟個什麼似的,哪有個當官兒的樣子。看守計程車兵都懶得理他,便想著給打出去,未料那乞丐竟有兩下子,拿了一把破劍,舞弄起來有板有眼的,任誰也制不了他。“

侍從低著頭,渾然未覺一邊哆嗦的葉添。

“士兵拿他沒轍,哄也哄不走,打也打不過的。對吵了一個早晨,小的沒事路過,這不是聽見了嗎,便上去湊個熱鬧,卻聽那乞丐一直在大喊大人的名字。小的想著不如就跟大人說一嘴,看是不是認識…”

“快將他叫進來!”葉添含淚打斷了侍從。

急急的朝外走了兩步,轉了身子,又將桌案上的桂花糕兜在袖兒裡,迎出門去。

21、人質

侍從見狀,忙尋人跑去送信兒。

不多久,便有幾個人影兒遠遠的過來,兩邊的披甲執銳,當間的人叫花子一樣,臉髒的竟比那鍋底還不如。

抬眼瞧見了捧著桂花糕的葉添,那叫花子忽然一愣,竟一步也邁不動了。

葉添趕幾步上前,音色悽苦,

“王兄弟,三十日不見,你…受苦了…。”

又瞧王九衣衫汙跡斑斑,偶有蟲豸,心頭更是酸澀難當,“怎麼搞瘦成這樣。。來,吃塊桂花糕,解解餓。。”

王九腿腳似乎有些不中用,踉踉蹌蹌的上前,一把就抱住了葉添,

“…葉兄弟…”

王九鼻子一酸,幾欲掉下淚來,

“…你也黑了…王九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葉兄弟了…”

“王九…”葉添仰頭,將眼底苦楚生生的逼了回去。

“葉兄弟。。”王九將葉添抱的更緊,以至於頭上的蝨子跳蚤盡數擇良地而棲之。

“葉大人,外面風涼,小的看大人們還是回屋敘舊罷。”侍從捂著鼻子,嗓音越發的尖細。

“…啊。。你倒是先放手,”葉添也給王九身上的黴味燻得不行,“桂花糕都給擠成餅了…”

王九抹一把面兒上積灰,“葉兄弟,這一路上我倒是捉了不少山雞野兔,也不十分餓。”

葉添接過王九手裡的劍,“虧了有這劍在,否則那荒山野嶺,你怕是早餓死在半路了。”

王九忽然想起來似的,“葉兄弟,怎麼你不聲不響便一個人走了。”

“王兄弟倒是錯怪哥哥我了,”葉添忙道:“你下車捉雞,我就給那靈州的將士綁了帶走,也不知誰自哪裡尋了個怪味舊布給我塞上,連話也說不得。便是我心急如焚,也無能為力啊。”

“如此,葉兄弟當真受苦了,”王九聞言,面兒上些許尷色,“每逢炎夏,我腳便汗的厲害,需日日更換布襪,想是那幫人將我換下來的布襪,拿去給你塞口了。”

“啊。。竟然如此…”葉添舌尖乾澀,隱隱泛酸。

王九跟在葉添後頭,朝宅邸內走,“卻不知,我那幾包衣服還在麼?”

葉添訥訥的走兩步,“自然還在。”

“那便勞葉兄弟差下人給我準備幾桶水,涼的就行,待我洗淨了再與葉兄弟說話,也免得燻壞了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