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大治之世。”
閻雄一揮手,“來啊,把本王的凍頂烏龍拿出來,給葉大人嚐嚐。”
又道:“這是過了海來的,可是茶中珍品。”
一邊伺候的丫頭手腳也麻利,不一會便端了紅縷碧釉的茶盞來。
葉添端著抿了一口,見閻雄瞪眼等著,忙誇讚了一句,“果然是喉韻回甘。”
“那是自然。”閻雄眼裡的得意也幾欲撲出來。
葉添見閻雄滿面堆笑,只覺得這人倒是性情中人,喜怒都在面兒上,靈州流賊猖獗至此,想也並非出自這樣的人之手。
如此一來,那個閻立定不是個省油的傢伙。
正想著,卻聽閻雄道:“卻不知,這大平與靈州如何通商?”
葉添道:“自古大平與北疆茶馬互市,以良馬換茶絹銀兩,到不知咱們這靈州卻有什麼可置換的。。”
閻雄思索半晌,“馬是沒有,興許有些山貨。。”
葉添哭笑不得,面兒上卻是一片真心。
“山貨好哇…”
“靈州貧瘠,沒什麼珍貴玩意,山貨也竟是些寫龍眼,橄欖。。”
“龍眼可是大平貢品,果之珍異…”
“就那麼野生幾顆,倒也不是很多…”
“野龍眼?哎呀呀,那可金貴。。”
閻雄也覺的過意不去,“。。這。。卻有些說不過去罷。”
“山貨其實不重要,”葉添恐閻雄生疑,淡淡一笑,“總督不過是尋個能給銀子的藉口,說到底到底還是為了靈州自此不犯東南。”
閻雄大喜,抱拳一鞠,“葉大人這樣坦誠,本王當真再無疑慮,之前多有怠慢,還望大人海涵。”
葉添忙上前一扶,“徽王哪裡的話。,葉添何其榮耀。,能促成這等美事。。”
“既然如此,那本王也便不客氣,”閻雄直起腰身,“葉大人那未帶來的幾萬兩白銀,本王過幾日便可派人護送大人去取,順便也帶些靈州特產給總督,以表本王誠意。”
葉添之前口無遮攔,給閻雄這樣一提,竟有些傻眼。
但也只能勉強咧開了嘴,陪了一聲乾笑,
“…好啊。”
***
紅燭搖,落花剪西窗。
一曲清弦抒胸殤。
容紫停手於琴上,眼皮一抬,剛巧釘在門口急急的黑影身上。
閻雄只顧著走,也未覺琴聲忽斷,邁進了屋,瞧容紫落座於古箏前,便開口道:“怎的又彈這個東西,我倒是想不出,這其間趣味何在。”
容紫起身,不去看他,徑自的走近青蓮燈座,伸了一雙玉白的手,緩緩調撥燭芯。
鳳眸凝神,便只從側觀,也勾人魂魄。
閻雄看的有些痴了,正欲起身上前,卻給容紫一句話頂了回來。
“你來的這樣急,卻是什麼事?”
閻雄也不自覺的眼睛跟著他,“恩,是有事。”
容紫收了手,音色語氣說輕,卻不如說是冷淡。
“有話就說。”
閻雄恍然大悟,“瞧我差點把正事忘了,你覺得葉添這人怎麼樣?”
容紫淡淡道:“不怎麼樣。”
“那通商事宜,我卻覺得他說的不錯,聽著也是條條在理,可大哥偏要說他是來探底的,”閻雄道:“你腦瓜子靈,我來,也是想問問你的意思。”
容紫不語,眼內冷冷的一簇幽火,看的閻雄心驚。
“你這是什麼眼神…”
容紫與屋裡踱了幾步,終於出聲。
“此事是靖王過於小心了。若是大平真來探底,何必這樣大動干戈,只要有銀子,再靈州隨便尋個細作,不也省事。”
頓了頓,又道:“想這通商裡也該沒什麼貓膩。”
閻雄點點頭,“就是嘛。”
容紫見此言深合閻雄心意,又不由得流出些許鄙夷,音色也越發的冷。
“你若擔心其間有詐,具體事宜可交予我與他商談。”
“那可好,我也正有此意,”閻雄道:“葉添說是東南總督封了幾萬兩銀子給咱們,只需派些人過去取。我想來想去,這靈州也尋不著第二個人比你更適合,你去了也能探個究竟不是。”
容紫盯著閻雄,唇邊漾出些許笑意。
“好。”
對自己而言,能去趟晉州,再好不過。
***
轉日,葉添與宅邸內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