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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如鼠,防備至此,該不會放自己這兩萬人入城。

正想著,卻見城門大開,立在朱漆銅門下的,僅三人而已。

兩側武將各著一身堅鎧,蹙眉橫目,那站在中間的人,卻是緋袍烏紗,沉著寧定,毫無一絲慌亂之色。

閻雄咪了眼,上前幾步,身後大軍一動不動,秋風吹過,盡是刃碎枯葉之聲。

邊舜屏氣收息,立於晉安城牆上,俯視城下單騎越發的靠近,手心不自覺滲一層冷汗。

兩方間距三丈,西側將士開口喝止閻雄,音如洪鐘,

“你可是靈州閻雄?”

閻雄勒馬急停,打量著三人,“正是,本王此番,是為了封貢互市之事而來,還望這位官爺通告一聲,就說靈州徽王求見總督”

當間的男子抬了眼,黑眸沉靜,“我便是東南總督夏唸白。”

四目相對許久,閻雄莫名的心頭一震。

在此之前,光想著那晉安總督該是肥頭大耳,一副軟弱無能之相,但此時此刻,眼前這個年輕人,卻是出乎自己意料的剛勁淡漠。

閻雄下了馬,上前幾步,思索半晌,便彎下了膝蓋,拱手行禮。

頭頂有孤鴻長鳴,聲嘶力竭,割破那兩軍死一樣的沉寂。

所有人都撐大瞳孔,眼望著閻雄屈膝彎腰,直直的跪在夏唸白腳邊。

後心羽箭,微微抖動,猶如一道暗色風煙。

夏唸白伸手摁在閻雄頭皮上,面色冷白如冰。

最後幾片枯葉無風自落,筆直的墮入凍土之中。

兩萬靈州將士靜默片刻,旋即喊殺震天。

王九跟顏安對視片刻,旋即站在夏唸白前頭,抽出佩劍,“總督!快走!”

夏唸白停在原地,玉雕似的臉上深沉的古怪。

另一側的顏安雙手環住夏唸白,“夏總督,休怪末將無禮了。”

語畢便將人往裡拖拽。

城樓上的邊舜,心急如焚,

“快將總督帶回來!關城門!”

且不說方才那箭自何處而出,可閻雄被殺,夏唸白難免落了個背信棄義的惡名。

可這並不足以使夏唸白失態如此。

邊舜緊縮的眉頭忽然舒展開來,甚至有些高興的,自面兒上漾出一抹笑意來。

如非意外,那押在靈州的人質,定是大禍臨頭。

夏唸白給顏安拖著向後,眼望著那地上跪屍,越發的遠,直到從眼前成了一道縫隙,關死在城門之外。

身側大平將士密密麻麻涌入視線,以巨木抵門。

夏唸白闔了眼,“葉添,快逃。”

51、砍頭 。。。

邊舜親自取了鐵弓過來,滿挽搭箭,眯起眼,一隻羽箭破開氣流,激射而下。

城下軍隊前頭的一個副將登時翻下馬匹,栽倒在地上。

邊舜收了弓,眼瞳凌厲:“事已至此,再無挽回餘地,若不動手,留下這兩萬餘人,也是禍害。”

語畢,便轉過身一揮手,音色低沉,

“弓箭手——”

城頭將士先是一愣,繼而沉聲喝諾。

一時間飛矢如雨,鋪天蓋地。

***

噩耗傳來,已是三日後。

兩萬人裡,五千餘人有去無回,包括閻雄在內。

靈州震驚之餘,便是滔天憤怒。

可在打與不打的問題上,幾大將首各持己見,摩拳擦掌,幾欲動手。

爭論不休間,只聽得那門板吱呀一聲,

推門兒進來的,正事閻雄生前極為寵信的白麵小生,也是眼下代勞靈州總統兵的容紫。

容紫拱一拱手,眼角微紅,“各位將軍,容紫來遲了。”

臨近的幾個人跟著回禮,嘆口氣,以表愁念。

當間有些個人斜了眼,手都懶得抬,低低嘟囔一句,“徽王死了,這人還來這裡作甚?”

容紫只當沒聽見,繼續朝前走,“當日徽王在這大堂裡任命容紫為各軍總統兵,為的是在他不在靈州時,代為打理日常軍務。可未料,只隔短短几日竟成了遺訓,再次置身此地,餘音尚在,直教人悲從心來。。。”

語畢,便作悲痛之態。

旁人忙拍肩安慰,“容兄弟要節哀啊。。”

有那些個主戰的,趕忙趁這個功夫激憤陳詞,

“大平背信棄義,手段卑劣至此,著實下流!此仇不報,實在難平眾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