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步亦趨地跟著自己,“你……”
闕舒在他發貨之前,主動道:“只與你保持三丈之距,不叫人發現便是。”
何容錦嘲弄道:“你為何覺得你不會被人發現呢?”
“即便發現了又如何?”闕舒隱忍了幾日的怒火終於在他不斷的拒絕中爆發,“你究竟是在擔心本王的安危,還是在擔心突厥小可汗的心情!”
何容錦沉默。
他的沉默在闕舒眼裡便成了預設,心頭燃燒的小火頓時蔓延成大火,“本王的那個問題你還不曾回答!確珠,便是你留在突厥的原因?”
何容錦淡然地瞟了他一眼道:“若是,我又為何要走?”
“難道不是為了誘我離開,以免耽誤你們之間的好事嗎?!”闕舒冷笑。
何容錦道:“西羌王果然深謀遠慮,若非你提醒,我還忘了有如此良策。”
闕舒眼睛危險地眯起,“你承認了?”
何容錦仰頭,不慍不火地看著他,“你心中早有定論,我承認與否又有何干系?”
闕舒背過身,用力在桌上捶了一拳。發洩後的怒火不似原先那般旺盛,他平了平氣,極力放緩聲音道:“你若否認,我自然相信你。”
何容錦手下意識地想摸葫蘆,摸了個空之後才回想起葫蘆已經被店夥計拿去打酒了。他只好將手在扶手上摸了摸,“承認也好,否認也好,又與你有什麼干係呢?”
闕舒突然朝他撲過去。
何容錦將輪椅往後挪了三尺,抬起掌朝闕舒劈去。
闕舒身體一側,手抓住扶手,用力朝自己懷裡一拉。
何容錦皺了皺眉,只得用另一隻手朝闕舒的喉嚨抓去。
闕舒不避不讓,任由他掐住自己身體最柔弱的部位,兩隻手牢牢地抓著輪椅的扶手,定定地盯著他。
何容錦手微微用力,“放手。”
闕舒噙著冷笑。
何容錦冷聲道:“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
闕舒緩緩開口,聲音稍稍沙啞,“殺吧。”
“你!”
“你不是很恨我,很想把我挫骨揚灰麼?”闕舒主動將脖子往前遞了遞。
何容錦手指往上一抬,“若非看在西羌百姓的份上,你絕不會活到現在!”說完,他鬆開手。誰知闕舒猛然抓住他的肩膀,將唇湊上去,堵住他的嘴唇,用力地吮吸著。
何容錦先是一懵,等唇上傳來痛感才反應過來,反手便是一掌將他打飛了出去。
闕舒身體落入椅子之後仍未停歇,朝後翻了個跟頭才堪堪站起。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絲,掛起得意的微笑,“你捨不得殺我。”
何容錦雙眼赤紅,手指用力地抓著扶手,幾乎要將整個扶手卸下來。
闕舒見他怒極,揉了揉胸口被打的位置,正想說幾句話緩和下氣氛,便聽店夥計的腳步聲在走廊響起,隨後便聽到一陣敲門聲。
他開啟門。
店夥計端著饅頭、牛肉和葫蘆站在門口,諂媚地笑道:“一切都安排妥帖了。車伕原先當過兵,打仗的時候斷了腿,走路有些不利索,但對各地的道路很是熟悉。也願意跑長途,人也好,很信得過,客官只管放心。”
闕舒聽不懂他嘰裡咕嚕說什麼,便看著何容錦。
何容錦正在氣頭上,連正眼也不看他。
店夥計在這一行做了這麼多年,最懂察言觀色,見兩人都沒反應,將東西往桌上一放,順手扶起椅子,便倒退著出去了。
25、動魄驚心(六)
闕舒見何容錦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放軟口氣道:“先吃點東西吧。”
何容錦推輪椅到桌邊,伸手抓住葫蘆。
一早等在旁邊的闕舒及時按住了他的手。
何容錦眼皮子也不抬,就用內勁將他的手彈開。
闕舒用左手揉了揉被震得發麻的右手,“借酒消愁,也要注意身體。”
何容錦一口酒含在嘴裡,不上不下,半晌才嚥下去道:“我喝酒,只因為我喜歡喝。”
闕舒聞言居然點了點頭道:“也好。”
何容錦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好奇,問道:“好什麼?”
“喝酒傷身。你若是因喝酒傷身而纏綿病榻,本王便照顧你一生一世。”闕舒說得認真。
何容錦嘴巴張了張,咬牙道:“不敢勞駕!若有一日,我真的纏綿病榻不能下床,我自會結果我自己,絕不會讓渾魂王費半點心。”
闕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