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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茫然道:“可是你不是說……”

祁翟拼命使眼色。

塔布雖然不知道他眼色的含義,卻仍收了口。

祁翟道:“這裡是突厥重鎮,我派人到處走走,也許以後用得上。”

這一點塔布倒是大為贊同。

闕舒見何容錦一言不發,既看不出心虛也看不出愧疚,忍耐了一晚上的火氣終是壓不住了,拍桌道:“你們先出去!”

祁翟和塔布還沒回神,何容錦已經太過識趣地推著輪椅往外走。

“本王不是指你!”闕舒道。

何容錦停下手,微微側頭,似笑非笑,“我為何要聽你的?”

祁翟忙道:“是我的錯。塔布!”

塔布這時候倒是挺會看眼色,不等他招呼,就直接退出帳外。

祁翟臨走前,還衝何容錦眨了眨眼睛,用口型道:“好自為之。”

闕舒盯著他的後腦勺,嘴巴里含著許多出口傷人的言辭,但始終不敢跨越雷池。他太清楚自己在何容錦心中的地位,若再有行差踏錯,何容錦只怕真的會將他歸類於陌路人中,因此明明妒火焚身怒髮衝冠,他仍不得不收斂脾氣道:“你中午什麼都沒吃,先吃點東西。”

何容錦道:“你說完了?”

闕舒道:“牛肉很鮮嫩。”

“告辭。”

“站住!”闕舒站起來,大跨步地走到何容錦面前,低頭望向他的眼眸似乎要射出冰箭來,“你的心裡,真的裝了確珠?”

31、別有用心(三)

何容錦鎮定道:“何出此言?”

他的態度讓闕舒越發不舒服。比起無動於衷,他寧可他發怒,反駁,甚至嘲笑也好,都比這副波瀾不驚的樣子要好。“你以為我真的聽不懂突厥語嗎?”

何容錦心中一動,卻淡定道:“哦。難道你聽得懂?”

闕舒彎腰,怒意沿著深邃的眼窩,沿著濃密的睫毛,沿著專注的目光鉅細無遺地展露在何容錦的面前。

兩人的距離不過數寸,氣息相混,不分彼此,然而心思各異,猶隔千山萬水。

何容錦頭正要往後仰,就被闕舒捧住,聽著他一字一頓道:“就算我聽不懂突厥語,但確珠兩個字,我是懂的。”

何容錦一怔,一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逝,只是閃得太快,以至於根本什麼都沒留住。

“你果然想要回去!”闕舒從他的沉默中讀出了自以為的結果。

何容錦道:“並非如此。”的確不是如此。他並未想過要回小可汗府,當初是想尋求一地的清淨,只是如今那裡也不再清淨了。

闕舒看他說話總是說一句停一會兒,以為他正在編造謊言,心中更感惱怒,冷聲道:“我正在聽。”

何容錦道:“布庫將軍是小可汗的親信,我與他在小可汗府裡見過幾面,算是舊識,因而打個招呼。”

“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

闕舒道:“那他為何那麼激動?”

何容錦嘆氣道:“他質問我為何要離開小可汗府。”

闕舒面色微緩,“他如何知道你離開小可汗府的?”有些事他雖然早知道了答案,卻還是想從他嘴裡再聽一遍。

何容錦似乎不想與他糾纏,異常合作地回答道:“自然是有人告訴他的。”

“確珠?”他面色一緊。若是確珠說的,是否意味著那個人還在暗中盯著他的人?

何容錦道:“額圖魯。”

“誰?”莫怪闕舒不記得,對他而言,額圖魯實在是個太不起眼的角色。

“小可汗府昌武總管。”

“為何他如此記掛你?”一個人若是掉進醋罈裡,那渾身的酸水絕不是三言兩語能夠打發的。

“因為他討厭我。”何容錦不等他開口就徑自接下去道,“你現在是不是要問他為何討厭我?”

闕舒臉上沒有一絲不好意思,而是理直氣壯地等著。

何容錦道:“突厥的昌武和盛文總管本來就是互相牽制的。”

闕舒道:“哦。是為了爭寵?”

寵這個字讓的何容錦臉色微微變了變。

闕舒道:“看來,確珠的確對你很好。”

何容錦:“……”看來闕舒不僅是掉進了醋罈子,還是一個外形很像牛角尖的醋罈子。

闕舒道:“留在我身邊,我會比他對你好千倍萬倍。”

被一個寵字觸動的記憶如猛虎下山般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