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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

方星辰故作忿惱狀:“不許叫我君王!”

元子期摸摸他的頭,指尖順著髮絲直捋而下:“及了冠,便要束髮。聖上莫再如此孩子氣了。”

方星辰心中暖暖地靠在他肩上,輕聲道:“師叔若是喜歡我的發。我可以為了師叔,不在髮髻上戴那破玩意兒。就這麼一直披散著。”

元子期柔聲道:“市井平民可全憑心喜。你是一國之君。”

方星辰嚷道:“那帝位我早不想坐了。只等著師叔來出主意呢。”

元子期肅然道:“悉知你父皇的用意後,一路來我都在想。是否真到了騎虎難下的境地。然而經過千思萬慮,發現事實確是如此。”

方星辰面色一哀,苦求道:“師叔不能帶我回無極山麼。到了那,任誰也攻不進來。”

元子期正色道:“事關民生社稷,不可胡來。先帝欽定之君逃宮,勢必將引發諸王各執一詞,哄起內亂。最終爭權奪位由暗轉明,戰火重燃。屆時,覆草之下無完卵,你我又豈能偏安一隅?”

方星辰良久不語。

箇中道理他不是不明,只是……那人的心,還一如既往的親密無隙麼?

終究是隔了一層——

君臣之禮。

☆、隔心

從景陽宮搬到正殿後,方星辰的貼身侍從除了撫子,還多了一位——從前父皇身邊的小顯子。

君王不比皇子,行動自如瀟灑無拘。周圍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萬事不可有半點行差踏錯。小顯子年歲雖不大,但已伺候過兩代主子,於宮中禮儀自是純熟練達。

這日夜色仍暗,離天明還差半個時辰。小顯子望著遠處微弱的紅光,清了清嗓子。是時候叫起了。

手捧朝服步入空曠的宮殿,兩眼餘光左右巡掃。心中納悶:聖上昨日怎將人全打發走了?連個值夜太監都不曾留下。

屐履在光潔的地磚上發出輕輕的嗒嗒聲響,一如小顯子此刻緊張的心情。

多年內侍經驗告訴他,帳後定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來到近前,再次清嗓,扯著喉嚨細聲道:“聖上,該早朝了。”

有人輕“嗯”了一聲,接著似夢魘初醒般喚道:“子期?子期?”

小顯子頭埋得更低,心道,果然有異。

但不免微感訝然。新主對身邊姿色出挑的婢女從不留心,卻不知昨夜哪位佳人入了他的青眼?

內裡久久不見動靜。

過了一會兒,錦簾開了一條縫。帳中那人招手道:“再去取一套常服來。”

小顯子一愣。

方星辰催促道:“快去。朝服朕自己來便是。”

小顯子支吾:“殿中沒有備下女主的衣物……”

這回,輪到方星辰發怔。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坐在床沿啼笑皆非:“就拿朕的。前幾日不是才做了新的麼。挑尺寸有預留的那幾件。”

小顯子不動聲色的從掀開的簾帳中往裡探了一眼,驚得魂飛魄散。沉睡之人容顏無雙,側臉絕美,但千真萬確是一名——男子。

貼身內侍畢竟見識不淺,很快調整了心態。只要行止在宮規之內,主上的荒誕私事一概不問、不勸、不聲張。俯身打禮,一溜煙兒便跑了。

方星辰靜靜看著元子期,心想,師叔為何看起來這樣累?莫非自己動情太過,弄傷了他?窗外越來越亮,容不得他多作滯留,匆促穿戴整齊便準備動身。

命小顯子將常服放在床側案几上,在隔間洗漱完畢,坐攆赴朝。

國法嚴明,律治清謹。

難以作出決策的問題並不多,只是選妃入宮的提議惹人心煩。

方星辰按下不快,悠悠道:“父皇在位時,也不曾廣納良嬪。且登基大典將近,此事延後再議。”

不出意料的無人反辯。立宣退朝。

急急趕回寢殿,與心上人團聚。

元子期已換上備好的衣飾。與以往一貫的深沉不同,今日的常服色淺明快。穿在他身上倒也別具風韻。卻掩不住袖口短小的尬然。

方星辰噗哧一笑:“師叔肩臂還是比星辰略長些。”

元子期眼神寵溺:“星辰還在長個頭。”

方星辰撅嘴嘟囔:“差不多啦,總不能比過師叔去。”

元子期答道:“你已在子期之上了,我的聖上。”

方星辰故作忿惱狀:“不許叫我聖上!”

元子期摸摸他的頭,指尖順著髮絲直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