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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榻上去。

“誰?”秦泱突然問。

眾人只見一道黑影從視窗躍入,站在顧秉身後,赫然是名黑衣勁裝男子。

“魚鷹,何事?”顧秉淡淡問道。

眾人才明白過來,此人應當是軒轅的貼身暗衛,想來是留下保護顧秉,更為他蒐集訊息的。

魚鷹聲音不大,但卻很清晰:“北疆傳來訊息,獨孤將軍率兵三萬攻克岐溝關,迫降涿州,進逼幽州;大將軍赫連杵兵趨定州,又分兵三萬進屯趙州,以阻青州援軍;又命周德部進圍易縣。”

顧秉對兵法毫無鑽研,卻也知道此是圍城打援,各個擊破之策,不由得臉色稍霽。

“陛下呢?”秦泱忍不住問道。

魚鷹看了眼顧秉,斟酌字句開口:“分兵之後,陛下與周大人率兵在圍困幽州。前日陛下獨自率幾百騎打探訊息,然後。。。。。。”

“然後如何?”趙子熙也慌了。

顧秉雙眼死盯著魚鷹,生怕他說出什麼不祥的字句來。

“然後,遇到叛軍,下落不明。”

眾人還沒來得及驚惶,就見顧秉嘴角兀然溢位血跡,然後向後猛栽下去。

黑甜的睡夢裡,似乎有人在和他說些什麼,而後將他推倒在地,燭火亮了,那個人的面目和他手中的利器一樣分明。

顧秉向來敬重他,在東宮,在朝中。

當顧秉帶著江南特有的怯懦和敏感步入東宮,在一群名門子弟風流俊彥中黯然失色如履薄冰的時候,是他常提攜教導,教會他做人做官的道理,也曾在幾個孤苦清寒的節慶之日,前往他府中一聚,方感到官場一些人情。

當顧秉青雲直上之時,他也曾語重心長,留下警示語句,直到顧秉出將入相,他也從不曾嫉恨分毫,對待顧秉一如往昔。

可誰能想到竟是他。

顧秉悠悠醒轉的時候,那人坐在燈火下,淡淡地看著自己,像是一個陌生人。

顧秉輕輕道:“沒想到,真的是你。”

第十章:天涯多少故人情

〃想不到真的是你。〃顧秉緩緩坐起來;微微揚起頭。

有人坐在陰影裡,神情冷峻,玉帶金魚。

“我該怎麼稱呼你呢?”顧秉笑的像哭一般,“阿史那烏木,子闌兄,還是。。。”

他的語氣很輕,帶著幾絲諷刺:“秦大人?”

秦泱看他一眼,疲憊不堪的樣子:“你還是躺下休息罷。”

顧秉癱回到枕頭上:“你是要軟禁我麼?”

秦泱搖搖頭:“大局在握,軟禁你並無用處。”

顧秉閉眼:“十五年的謀劃,世人都說我顧秉善忍,到底還是不如你。”

秦泱笑了:“你錯了,我二十一歲入朝,至今十七年有餘,若說開始策劃此事,恐怕有二十年了。”

說罷,他端起桌上的瓷碗:“先喝藥吧,等會還有趙子熙的老參。”

顧秉沒有猶豫,接過便喝掉了。

顧秉看著他把空碗放回去,輕聲問道:“我一直在想,你們的計劃可能並不是裡應外合擁立燕王那麼簡單吧?那不值得你花去二十年的時間。”

秦泱關上窗,重新坐下來:“我的父親是突厥左賢王,我的母親是鐵勒的公主。”

顧秉突然覺得好笑:“可憐陛下一度覺得你是寒門子弟為你開脫。他若是知道,恐怕要傷心死了。”

秦泱繼續道:“可在我五歲的時候,我的母親便死了。父王有更寵愛的,血統更純正的兒子,而像我這般的雜種,便只會被當做飛鷹走狗。終於在我十五歲那年,我被帶到鳳翔府,也就是長安。在那裡,我沒日沒夜地學習漢話漢學,從目不識丁到出口成章,我只用了五年。”

顧秉低聲道:“你一定付出過相當的努力。”

秦泱似乎有些追憶地笑了:“一切都很順利,在我二十一歲那年,我參加了科考。你們都想不到吧?我一個異族人,竟然打敗了所有大唐的才子,得了狀元。你說這算是天意麼?”

不等顧秉搭話,他自顧自地說下去:“一開始,我並未被分去東宮,而是翰林院。很快我便發現,翰林院的生活雖然清閒,但對我取得名位,以待為大突厥效力毫無用處。然後我的機會來了。”

星光慘淡,月色冰涼。

他們對坐飲茶,彷彿依然是多年老友。

“當時正值天啟奪嫡之爭初露端倪,我知道,四皇子之流為史蘇兩黨所擁戴,而他們那裡人才眾多,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