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頭,怕是萬難。其他的皇子,要麼年級太小,要麼才學不佳,要麼德行不良。觀察了一段時間後,我選擇了嫡長子,也便是如今的陛下。我上了一封萬言書,在一次朝會之後偷偷交給他。他那時遠沒有後來穩重,當天晚上便急不可耐地召見了我,又過了數日,便把我要到東宮。從此我有了一展頭角的機會,便按捺性子,踏實做事,力圖早登鳳閣。”
顧秉悲哀地看著他:“陛下也好,周玦也好,還有我們,都那麼信任你。”
秦泱的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之後的事情,你便都知道了。去年的時候,我漸漸感到時機成熟了,便休書一封給我們的可汗,得到批准後,我便按步驟,一步步籌劃起來。”
顧秉淡淡道:“第一步,我猜便是暗示蘇景明北疆的事情,意圖引起陛下和我的注意。”
秦泱點頭:“不錯,但真正的準備工作,從元祐之後便已經開始了。這個王朝本就腐朽不堪,你們的臣子忙著劃分派系互相內鬥,而君主卻活在一統華夷的美夢裡卻不真的進取圖強,可乘之機,實在太多太多。無論是收買士族,還是鼓動王族,都顯得那麼容易。”
顧秉摩挲著腰間的香囊,腦中突然浮現出一張面孔,鳳眼被憤怒點燃,失望裡夾雜著微不可見的傷懷。
“元祐之難,我們利用隴西貴族和山東士族的爭鬥,幾乎是不戰而勝,奪得隴右數郡。而此番,我們便如法炮製,不過借刀殺人,這次我們的刀,是你們愚蠢的藩王。軒轅籙,軒轅笙都不聰明,但是卻很聽話,那正好是我們需要的。從讒害陳叔遠,到誣陷梁猷,再到把燕王造反的證據一點點透給你們,最終利用削藩來挑起戰爭,幾乎都在我的計劃之中。”
顧秉長嘆:“真是可怕,可笑亦可憐。你是中樞重臣,怕是每次我們中書省的會議還未結束,突厥人就已經知道我們商討時的座次了吧?”
秦泱點了點頭:“那日刺殺你們的刺客自然也是我派去的,而陛下親征,我也是大力贊成。”
顧秉深吸一口氣:“那我就有些不明白了,你為何不一鼓作氣,讓我死在牢裡?”
秦泱深深看他一眼:“不管你信不信,我從未想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