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吧?”
“哈,楊戩,你的洞察力真的讓合作者非常愉快……”
楊戩悠悠一笑:“前輩心思亦是深沉得令人驚喜。”
數刻後,朱雀前往廬山,她避過天兵,來到當日羅睺計都出現之地,只見山清水秀,碧空如洗,白雲翩然,一派悠然山水。
冷笑一聲,朱雀弓步踏前,摧動咒語,足踏八卦,手拈法訣:“月南交,月北交(注2),日月同道,逆順我意,行無徐疾。”
緩緩地,一團黑霧慢慢顯現,朱雀哂笑:“竟連入門咒語也不曾改,你果然還是如此自負。”——如此,正好便宜她行事,心思既定,朱雀身影一閃,已是入了黑霧。
黑霧被風吹散,山水又復清明,只聞鳥鳴啾啾,風聲簌簌。
不周山不遠處,楊戩盤腿坐於雲團,所處位置既能一覽不周山,又能時刻關注軍營動向,他卻只是望著前方,默然不語。
忽然,頸上銀色墜飾微微發熱,同一時間,楊戩豁然起身,淡然一笑,舉手揚扇,三尖兩刃刀已然在手,額間金色流紋乍然發光。
天眼再現,人鬼神魔再無遁形。
風輕雲淡空無一物的場景似是被人撕裂,風伴火勢,朱雀面無表情,蓄勢待發。
楊戩微微一笑:“前輩,楊戩一貫是非常遵守約定的。”
同時身動。
朱雀掠向楊戩,挾火勢之威,浩然掌力再無保留。
楊戩不進反退,身若流雲,疾如流星,三尖兩刃刀橫擋在前,似是伺機又似畏敵更似佈局。
轟然一聲,楊戩身形一穩,卻見玄武擋在身前:“啊呀,姑奶奶你要怒火燒盡九重天也小心地方嘛,傷到不周山花花草草就不好了啊!”
白虎應道:“玄武,這話可不對了,我們在山腳,山腳下可沒花花草草啊!”
青龍倒也難得在楊戩在的時候有閒心玩笑:“白虎,仙人掌也是花花草草,別因為長了刺兒就可以看不起人家。”
朱雀冷笑一聲,周身火勢暴起,她雙手交疊,手勢變幻:“視無形,聽無聲,幽冥火起。”
青龍等神色一肅,早無半分調笑之心,朱雀此招既出,已是搏命,此戰不死不休——相識上萬年,縱不能說白首相知,也是……
雙方眼神交接,再無顧慮,再無留手。
縱使認得綠楊攜手處,笑語如存。
卻已是,往事不堪論。
火起熊熊,水勢滔天,風捲雲湧,一時間,四人戰成一團,快捷得令人不及眨眼的招式,強勁的氣流交接,捲起了不周山的黃沙,吹散了浮雲。
玄武忽厲聲道:“是你!”他心緒激盪之下破綻百出,朱雀冷笑一聲,毫不遲疑,一連三掌,掌掌擊向玄武左胸,玄武竟絲毫不顧身上傷勢,搶前一步,亦是掌發如電,竟是玉石俱焚之招……同時向後跌去,玄武幾個踉蹌,方才站住,他口中微動,似在喃喃念著什麼。
“玄武!”青龍白虎並未料到有此一變,分心之際,朱雀擦去唇邊血漬,勾起一抹冷笑,火滅影逝,追之已晚。
楊戩微一皺眉,似是想到了什麼。
玄武氣血上湧,嘔出一口鮮血,隨即倒落塵埃。
白虎眼快,急忙接住。
青龍搭脈,心頭大震,筋脈俱斷,這是朱雀獨門手法……良久,他低著頭用沙啞的聲音低低說道:“白虎,你讓玄武好好休息吧。”
“這場戲,你看如何?”羅睺微微一笑,俊俏的臉上倒真有幾分徵詢之意。
朱雀雙手緊握成拳,瞬間鬆開,理了理因為打鬥而蓬鬆的鬢髮,語調並無半分被陷害的憤怒和激動,平和低緩一如平素:“這就是你的目的?”——她不能死在這裡,她不能讓羅睺失去興趣……此舉不能失敗,即使是千夫所指萬劫不復。
“我還是比較懷念那個似乎隨時都會去找別人清算的重黎(注3)。”羅睺拿起一個古舊的琉璃盞,裡面盛著血色液體,明晃晃地令人心顫,抿了一口,他慢慢地放下琉璃盞,手一揮,解開了朱雀的禁錮。
“那真是可惜了,”朱雀掏出古鏡認真看了看哪兒的頭髮還不齊整,“我並非祝融。祝融可不似我這般年輕貌美。”刻意放開的殺意,古怪的性情,恰到好處的娃娃臉上的自傲——這是一場不動聲色的局中局的開端。
羅睺低沉地一笑,爾後忽然欺近朱雀,在她耳邊低語:“要不要與我同慶將來有一日,你我同殞。你殺我之時,我必然不會放你獨活啊!”言語曖昧,似傾訴似獨白似挑逗又似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