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1部分

許由是聞言笑起:“誰又能想到呢?”

話說完,便是長久的靜默,一點聲音也沒有,這樣的節氣裡,沒有蛙鳴,沒有鳥啼,鋪天蓋地而來的沉寂幾乎要吞沒了二人,天地間也彷彿只剩下了他們。遠遠的,忽然聽見一聲彷彿落葉的輕響,砸在他們的心頭,二人心中都是微微一顫,便彼此拉開了距離,互相對視著。

裴銘的目光稍稍下移,落在許由是的唇上,又再次抬起來,看著他的眼睛。

許由是的眼簾緩緩下垂,身子朝他傾過來一些。

裴銘喘出最後一口氣,雙唇便被堵上了,胸腔裡的火瞬間被點燃,一時間,許多情緒一起湧上來,叫人分辨不得,裴銘在這許多的情緒中迷迷糊糊只找到一種,於是只能將許由是壓在身下,將他摟得更緊,與自己貼得更近。

吻了一會兒,二人都有些上不來氣,一吻畢,忽然,許由是一個翻身,將裴銘按在自己的身子底下。裴銘有些茫茫然的看著他,卻看見他低著頭,倒退著爬了幾步,坐在自己的腳踝處,緩慢地解開了自己的褲子。

“你……”裴銘訝異地喊出聲。

但是沒有等到下一個字吐出來,那個字就換做一聲按捺不住的輕喘,器物被溫熱的口腔包圍住了。裴銘閉上眼,過了會兒又睜開來,看見許由是埋頭吞吐著自己的器物,口腔被塞得滿滿的,眼角泛出淚花兒來,這樣的視覺衝擊下,又是滿足又是空虛的感覺瞬間衝上大腦。

裴銘抬起手,輕撫過許由是的臉頰,許由是也抬起頭來,雙唇在燭火下映著水光。不知為何,裴銘的心口忽然騰起一股說不出的難過來,正在此時許由是也爬了上來,再次與他擁吻住,兩人的吻都帶上了幾分絕望一般的味道。

進入許由是的身體的時候,因為劇烈的疼痛,許由是狠狠咬住下唇,身體卻一直在配合著裴銘的衝撞,喉間一聲聲悶哼此時聽來也分外撩人。裴銘的手從他的衣襬下伸進去,撫摸他纖細的腰際,吻著他的喉結。臨近高/潮的時候,許由是的雙手吊在裴銘的脖子上,身子努力撐起來一些,嘶啞著嗓子,嘴唇就緊貼著裴銘的耳朵,調情一般地撥出帶著血腥味的熱氣。

“琰元……在京城裡……牯嶺巷第三家房門。”

裴銘睜大眼睛,卻聽許由是在自己耳邊輕笑一聲,又伸舌在自己的耳垂上若有若無的一舔。裴銘一聲粗喘,眉頭擰起,按住許由是動得愈加厲害。

“別告訴皇上,先告訴常……常明兮……唔……”許由是說著,但剛說完,身體的深處突然間如同浪潮撲岸一般,一種細膩的密密麻麻的酥麻感爬遍了全身。

裴銘在他的嘴角時輕時重地吻著:“等會兒說。”

抵死的纏綿,一輪清月在天邊靜靜垂著,痛楚漸漸退去,轉而上來的是撓在人心上的幾近於瘋狂的快感。二人折騰了半宿,但一是擔心許由是身上舊傷發作,二是裴銘白日裡也的確累了,只做了一次後,裴銘便沉沉睡去了。

黑夜依然是黑夜,昏黃的燭光也依然照得人影模糊。

許由是靠在床頭,後背倚著牆壁,一根手指纏著裴銘鬢邊的一縷頭髮,在指間打著轉。他看著裴銘的面容,俯下頭去,在他緊閉的雙眸上各留下輕輕一吻。

“與魏小姐好好過下去。”

他說。

70、第七十章

從軍的時候留下了好習慣,無論前一天晚上睡得多晚,第二天早晨還是準時準點的醒來。田間的清晨不論何季都充滿了清新的土地和新草的味道,裴銘睜開眼睛,不知為何,好像恍然間以為自己還在豐源鎮上一樣,這些年來彷彿只是一場夢。許由是還住在不遠處走幾步就能到的那戶人家裡,自己一會兒該去敲他的房門,與他一起遲到,挨教書師父的板子。

霍然間又真正清醒過來,裴銘翻身坐起,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和落寞般飄著灰的將亮未亮的晨光,手緩緩的、緊緊地攥住了身下鋪著的褥子。

他衝出屋子去,望向四周的田野,一個人都沒有,連春耕的農戶都還沒有出門,田野上只有偷食的烏鴉,零星半點地點綴在寥廓的土地上。

許由是走了。

裴銘神情恍惚地倒退一步,身子往後一栽,倒在屋旁的雜草垛上,彷彿無法承受刺眼的太陽光一般,捂住了眼睛。過了會兒,又翻了個身,整個將臉埋下去,一隻手卻死死的攥著手中的雜草,渾身都因為用力過猛而劇烈的顫抖著。

就像是那天早晨,鎮子裡鬧著饑荒,每家都過得十分艱辛,自己卻揣著昨晚偷偷省下來的半個窩頭,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