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呢!”
言罷,衝身後的戰場兄弟們使了個眼色,幾個人便圍住那個領隊一起踢踢打打,簡直熱鬧非常。
“噯?”寒離欽縱使聰敏過人,此刻卻也搞不清狀況了。聶崇輝是土生土長的北方漢子,性子豪爽卻並不莽撞,如斯舉動,與平時真是判若兩人了。
聶崇輝心理卻明鏡一般,原來早在剛才挨鞭子之後,他就看見隱在暗處的兩位皇子了,習武之人的感官較常人敏銳一些,再加上征戰數年,眼力自是非比尋常。
其他將軍雖不知聶崇輝的反常為何,但必然事出有因,也就配合他演了這齣好戲。
寒離欽接過聶大將軍的幾記眼鏢,立刻心領神會,拉著寒離玦又向宮門碾了兩三步,凝神等著守衛的空檔。
果不其然,那領隊的嚎得愈發慘烈,那邊的人控制不住局面怕鬧出人命,趕緊吆喝守衛們來幫忙拉開。
聶崇輝頂住藥性,抬起發軟的腳又踢在靠得最近的那人的胸膛上,一聲大喝,“皇上大哥,你的仇,自是有人可報了!”
那些官兵理解為聶崇輝要反抗了,一個個嚇得執槍拿劍,他們多多少少聽過聶崇輝神話般的戰績傳說,當然不敢輕視。
二十多人圍在幾個將軍周圍,大氣不敢喘一下,心想著難不成苗人進貢懷王的軟骨散只是虛有其名,真真害苦了他們!有一個腿腳快的,已經跑去報信拉援兵了。
寒離欽聞言卻身體一振,強忍回眼淚,瞅準時機便領著寒離玦竄出宮門,急急前行了兩條正街才停下,轉向西北撩起下襬跪正,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哽咽道,“聶將軍搭救之恩,寒離欽銘記於心,他日復國,定奉將軍國尊之位!”
寒離玦依樣畫葫蘆,跪拜叩頭,嘴中唸唸有詞,卻不會那種套話,舌頭直打絆子。
寒離欽握緊拳頭,咬牙切齒地瞪著宮中未熄的大火。
想必那些誓死盡忠追隨父皇的人,也是九死一生的遭遇。
該死的千刀萬剮的南奕,
我寒離欽要將你碎屍萬斷,
祭奠父皇母妃,忠主而亡的勇士,以及無辜慘死的宮人!
清清冷冷慼慼,街巷依舊,物是人非,
今日的朝陽,也已不再屬於西梁。
第二章 危機再起
更新時間2010…9…19 22:14:46 字數:4245
暗紅的朝霞似血,傾灑滿天,大雪已然停了。
寒離欽脫了自己和寒離玦身上惹眼的錦絲外袍,撕碎團起丟在街角的髒籠裡,只著夾襖和中衣。
寒離玦一向畏寒得要命,此時卻也乖乖看著寒離欽撕毀外袍的動作不做反抗。寒離欽又解下了自己的夾襖往寒離玦身上套,寒離玦掙扎起來,“皇兄,玦兒不冷!”
“玦兒……”寒離欽心裡一陣酸楚,還是硬將夾襖穿在他身上,“乖,聽話。”
“皇兄……我們去哪?”寒離玦的小臉凍得發紅,烏亮的眼睛望著寒離欽。
“玦兒,”寒離欽蹲下身子,輕柔地撫著寒離玦順滑的長髮,“以後不能這麼叫了。要像尋常百姓一樣,叫我哥。”
“嗯,哥!”寒離玦倒是改口得快,清清脆脆地喚著。
寒離欽起身,將寒離玦抱起,指著南方,“玦兒,我們去南方,母妃說她的家就在那裡。而且,不會冷吶。”嘴角終於浮出昨夜以來的第一個笑容,淺淺淡淡,無奈又惆悵。
“好。哥,我們還會來嗎?”
“回來?……當然。到時,哥哥再給你一個家。”
原懷王府,如今已經是南懷國的皇宮。懷王府本就闊大奢美,只是將龍椅等物移了過來就變成了新的皇帝行宮。當初的王府侍臣,依按西梁的慣例不興閹刑,直接做了宦官。
趴在金殿下的大臣俯首貼地,卻還是怕對上不尊,憋了一腦門子的汗。
南奕身著龍袍,愜意地把弄著手裡的玉璽,良久才問道,“太子和四皇子找到了嗎?”
“回皇上……我們已經仔細搜過偽帝的皇宮……”那人的聲音抖得不行,還偏被南奕截住話頭:
“朕問的是,找到了嗎?”
“暫時還沒……沒有……”那人抖得更是誇張,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朕當初留你性命,是因為你說絕對能幫朕捉住那兩個小東西。”南奕冷笑幾聲,起身走到龍臺側柱,輕輕拿起掛在上面的烏金弓,搭上了一支翎箭,“現如今已過去六個時辰,你卻還未尋的人來,便是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