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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道傷亡多少,厲聿倒抽一口氣,幾近絕望地看著眼前的佈置。

蜀軍以赤、黃、藍、綠、玄、紫、白、靛八色為標記的隊伍,看似凌亂,卻隱隱然有秩序地排列著。要命的是超過半數以上計程車兵披甲,精神抖擻,戰意高昂,手裡持著武器蓄勢待發。

反觀南犛大軍,雖然人數超過蜀軍兩倍,行伍秩序還能勉強維持,卻是神情頹喪、身上帶傷,連武器都拿得不甚穩了。

楊邦傑不予他們喘息的空間,下令說道,「變陣!用雲垂陣攻擊!」

就看中軍舉五彩、五暈二旗,旗幟高揚、金革之聲驟響,原本渾沌凌亂的蜀軍,高喊「殺、殺、殺」三聲。於鼓響旗動後,化作翔鳥之狀,突入南犛軍中。

「雲垂陣」屬於八陣圖中,主驚門的六陣之合陣,為大凶之門,歌贊雲:「鳥能突出,雲能晦異」說的就是雲垂陣施行時的樣貌。此陣近似一般對陣時用的鶴翼陣、雁型陣,但其內部變化靈巧則倍之。若突入敵軍之中,則能形成風捲雲殘之勢。

蜀軍仍然是長槍、大刀、盾牌配合,由譚越做為先鋒,就像一把利刃,切入南犛的方陣之中。南犛士卒經過多番摧折,早已失卻戰意,一經翔鳥陣型突進,南犛大軍陣型遂亂。翔鳥的兩翼鼓動,分別由李淳、餘智領軍,變換進擊方式,果然靈活如雲動,又如烏雲中閃電交擊、雷聲震魄,大軍不多時便穿透了方陣,讓南犛陣型四分五裂。

南犛士卒雖持戈抵擋,卻都提不起任何勁道,只覺得眼前局勢詭異萬分。厲聿納悶異常,「明明蜀軍每隊的人數不多,為何可以帶動我軍?」

就見南犛士卒驚呼,「不好,那刀槍攻擊的方位來得古怪!」

行伍被蜀軍的攻擊引動,這邊喊著,「你們別推!」

另一邊喊著,「我們沒有推,不是你們擠過去的嗎?」全都身不由主地盲動著。

「啊啊啊啊────」士卒們就像是被捲入漩渦一般,刀光血影中,有人不斷倒下。雖然南犛大軍極力想要還擊,卻似乎步步落入蜀軍的陷阱,有如陷入流沙一般,越是掙扎下沉得越快。

「殺啊!殺光這些南蠻子!」蜀軍依照將官的命令走位刺擊,發現比想像中容易得手,全都殺紅了眼,爭相拼奪首功。

楊邦傑觀望戰局,不時下令變換陣型,旗手依言指揮。就見蜀軍陣型如漩渦帶動著敵方,越來越快,兩軍接觸的範圍也越來越大。

楊邦傑拿起奔雲寶劍,護住鄭以誠周身,柔聲對他說道,「你小心一點,別隨他們橫衝直撞。」

鄭以誠似乎被眾人狂野的氣氛感染,拿起神臂弩說道,「我正想試試這神臂弩呢!上次用火攻,沒機會用到。」

「靶場還不夠你射?這是打仗,不是玩著鬧的。我護著你就夠危險了,更何況是對陣之中。我怕他們破陣無方,會對中軍進行強襲,或是就直接朝著我進攻。」楊邦傑說話期間,果然有無數飛箭設來,他拿對盾牌一一擋下,又揮刀砍去幾支箭矢。

鄭以誠臉色稍變,放下弩機,舉著盾牌格檔。楊邦傑說道,「你站我身後就好,盾牌放左側,別礙到我揮劍。」

鄭以誠依言行事,在楊邦傑身後讓他保護。楊邦傑還不放心,又還吩咐一什計程車兵護衛,只見稍有接近的南犛士兵,全都還來不及弄清楚狀況,就已經身首異處。

楊邦傑見南犛敗勢已定,又下令變陣為「蛇蟠陣」。八陣圖歌贊曰:「風為蛇蟠,附天成形。勢能圍遶,效能屈伸。」蜀軍見聞旌旗號令,果然變陣,迅速如風,圍繞起南犛部隊。

就看南犛大軍逐漸被蠶食,幾乎沒有招架的餘地,厲聿雖然有心想要挽回頹勢,卻早已無力迴天。蜀軍毫不留情地砍殺著,南犛士兵不斷地被攪亂步調、殲滅,屍首堆了滿地,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中,不斷刺激著鼻息。

八萬人被陣式帶動,逐漸被蠶食,幾乎無人生還。鄭以誠不是第一次參戰,卻是第一次目睹自己一手促成的「勝利」。眼前如人間煉獄般,除了堆積成山的屍首與鮮血,似乎別無他物。

只聽聞倒下計程車兵不住地哀嚎呻吟聲,增加戰場上幾許悽楚的聲息,有個士兵的腹腔流出了一截腸子。鄭以誠突然覺得一陣噁心,雙手緊緊抓住楊邦傑的左臂,吐了起來。

☆、(36)困思理愁緒…忠犬攻 溫柔受 軍文 戰爭

(三十六)困思理愁緒

楊邦傑立刻察覺到鄭以誠的異狀,他絲毫不嫌髒穢地將對方摟在身側,輕拍他的背脊,卻是一句話也不說。等到局面已經大致抵定,楊邦傑才下令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