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邦傑立即下令揮舞起紅旗。李淳見狀,即刻率領底下槍兵隊,從石陣中現身,對著正在列隊破陣的南犛大軍一陣突擊,其後是毛永能率領持大刀的步兵,配合槍兵動作,輪番攻擊。
長蛇陣防禦薄弱,哪禁得起突如其來的進攻?南犛士卒頓時亂了陣型,全都是抄起武器各自為戰。蜀軍是三人為一小組,盾牌在前掩護、後有長槍突破防守、大刀近身攻擊,比南犛這樣一盤散沙的狀況來得更有組織,兩下勝負高低立現。原本還成陣型的一條長蛇,遂被截成無數的段落,然後逐一消滅。
厲聿見不是辦法,連忙下令,「變陣!先集結成方陣!」就聽鼓手將戰鼓敲得響徹天際,散亂的行伍終於逐漸凝聚成一方陣。而此時蜀軍卻朝著意想不到的方位前行,頓時失去了蹤影。
南犛大軍正戒備著,卻聽身後傳來金鼓之聲,高聲呼喊喊著,「殺────」卻是一隊持著陌刀的步兵,用那明晃晃的兵器揮舞過來。這陌刀造價昂貴,多用於對付騎兵,南犛士卒鮮少見過這種長得不像話的雙刃兵器,全都被嚇傻了,這一陣下來,又不知倒落了多少士兵。
陌刀隊揮舞數陣之後,果然又從詭異的方位消失。接著再出現的又是剛才那隊輕步兵,利用石陣作為掩護,從遠方射擊。雖然南犛大軍想要回擊,但多半在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之時,敵人就已消失。
厲聿與那偏將對看了一眼,那偏將抱拳說道,「這蜀軍明顯是要阻撓我軍破陣,將軍,還要繼續列成長蛇陣嗎?」
「繼續!既然知道這是蜀軍要阻撓的,便知道這法子一定有效……」厲聿還沒說完,卻發現事情不對勁了!如果排成長蛇陣,最不利於防禦,蜀軍趁機繼續攻擊的話,傷亡一定還會增加。
「等等,不對!如果利用長蛇陣破陣,正好讓蜀軍稱心如意而已。」厲聿還來不及多想,蜀軍大隊人馬又到,他只得拔刀格擋。殺了一陣,蜀軍退去,地上又留下一堆南犛士卒的屍體。
厲聿越想越氣悶,自己手下的人馬折損了許多,而地上穿蜀軍的屍首卻是寥寥可數。南犛大軍士氣低落得不像話,都想快點出脫這鬼地方,他由不得咆哮,「這到底算什麼鬼東西!蜀國的將軍,有種就出來和我一對一單挑!要是打輸了,老子就撤軍!」
鄭以誠和楊邦傑在陣心聽到他的咆哮,對望著彼此,都抿起嘴偷笑。楊邦傑拉著鄭以誠的衣袖低聲問道,「怎麼辦,我想和他單挑呢!」
鄭以誠白了他一眼,說道,「想去就去,只是白白浪費了石陣。」
楊邦傑笑道,「我知道利用八陣石壘作為掩護,攻擊南犛大軍,才是八陣圖壘的最大效用。但是從他們入陣到現在,已經兩個時辰了,那樣零星的攻擊,也沒有辦法取得大幅度的勝利。這樣下來兒郎們會支撐不住,不如打一打讓他們死心退敵也是好的。」
鄭以誠挑著眉頭說道,「他們人數太多,雖然這陣式最多可對付十萬人,但他們全數擠在一起,光是要打亂陣型,就已經耗費了過多時間。但是這樣施行,總比讓兒郎們平白犧牲得好。更何況我從來不知道,單挑輸了就撤軍這種鬼話,會真的有人相信。」
楊邦傑肅容說道,「子信說得是,是我太過兒戲。讓南犛大軍在石陣中自行折損,才是正途。」
「其實你的話也不無道理,找個機會會多派點兵出去,不然我軍力竭,也是不妥。」
兩人低低說著話,又從觀察孔看南犛動作。就聽厲聿下令說道,「全軍分做兩半,一半合力來破壞這石壘!另一半持盾牌對付那些突襲的蜀軍,掩護好弟兄們!」
就聽南犛軍隊大聲齊呼,「一、二、三!推────」
鄭以誠見狀,立即大喊,「不好!他們要用人力強推!變陣!撤石壁!」
楊邦傑下令手下敲鑼、吹響號角,旗手將令旗換成藍色旗幟揮舞。就聽轟轟巨響,機關帶動石壁,南犛大軍的施力落了空,原本還是屏障的石壘,全數退到一旁,變成路邊毫不起眼的石塊或巖壁。
南犛士卒一時間會意不過來,你看我、我看你,都說,「怎麼回事?這石頭怎麼會動!」
警敏一點的大叫說道,「地下有機關,快堵住!」
眾人正要動作,卻發現這變陣速度,出人意料,都搖頭說道,「來不及了,這石頭撤得好快!」
眾人正亂著,一回神才赫然驚覺,方才忙著和石頭奮鬥,身後早已毫無防備地暴露在蜀軍面前。雙方只剩六十步不到的距離,蜀國弓兵見狀,都趁著著個空隙,拉開弓箭猛射。
這一陣又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