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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顯出受傷的樣子。

歐陽也放下刀叉,卻是不顧禮儀地鏗然一聲,半擲在桌上,語氣卻是反常的帶了笑意的:“要是提前通知,又怎麼捉鬼呢?”

阿霆牽了牽嘴角,滿不在乎道:“什麼神神鬼鬼?我說恭哥,要是怕鬼你就不該走這條夜路。走陽光大道就好了,太平安穩,無驚無險,包你不用這麼膽戰心驚。”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昨晚我的人發現有人半夜鬼鬼祟祟地摸出來,只是沒有斷正,給他溜掉了。所以霆哥,別怪我多嘴提醒你,”歐陽說到一半,眼神在對桌阿霆的陣營臉上掃視了一圈,“你的人裡,有鬼。”

陵越的心臟猛烈跳動起來,接下去的沉默就像拖慢的秒針,每走一下都能刮出嘶啞刺耳的噪聲。等到阿霆再開口時,陵越簡直已能感覺到背脊上的汗意。

“歐陽,我不是第一天出來混。有本事你就抓到人再來說話。佣金我已經減到兩成,要是想要再找什麼藉口故意壓我價錢,我隨時可以走人。不過……”說到這裡阿霆又笑了笑,“你這單生意有多棘手不用我多說,要是你找得到別人合作,坐在這裡的也不會是我。我勸你別再玩什麼花樣,等雷嚴到了,我們一起把貨起出來,快點把生意搞定才是正事。”

歐陽沒有反駁,可見他這條巨蟒也有被人捏住七寸的時候。只聽那低氣壓的沉默沒有持續多久,歐陽終於又拾起刀叉,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一臉輕鬆地扯開話題:“我們的廚師手藝很不錯的,只是得儘快吃,東西放涼就不是一個味道了。霆哥說得對,今後大家要同舟共濟,我也不該隨隨便便疑神疑鬼。這一餐,就當我賠罪吧。”

桌邊眾人各自覷著彼此的臉色慢慢開動,刀叉摩擦之聲靜靜響起。如此尷尬的早餐持續了一會兒,一個服務員走來,彎腰到歐陽身邊說了句什麼。然後見歐陽的背脊一挺,鄭重地放下刀叉,正色道:“雷嚴到了。”

第37章 第 37 章

(三十七)

雷嚴這個人本是華裔,但在熱帶叢林生活得久了臉上也飽沾當地的雨露風霜,五官輪廓也變了樣子。他說話嗓門極大,行動舉止沒有一點梟雄的樣子,看上去隨隨便便,倒很有幾分親和力。

若不是預先知道身份,單是在街上遇到他,恐怕還會以為他是個當地種水稻的原住民。只是陵越知道,像他這樣的非土生領主要在金三角佔據一席之地,如果沒有幾把刷子,是絕對不會站得穩腳跟的。

雷嚴風塵僕僕地趕到,一路舟車勞頓,與歐陽少恭與阿霆簡單傾談了兩句,就先自回到房間休息。

阿霆於是也回到自己歇宿的別墅,沒進自己的房間,倒是先敲了敲門來看陵越。

陵越手臂上的傷勢一直沒有合適的藥物,早上從餐廳回來就有些低燒,阿霆敲門之前他匆忙擦了把額上的汗,特意在半身鏡前看了看自己沒有什麼異常才去開門。

“你看起來氣色不好。”阿霆還是一針見血地發現了問題。

陵越有些發窘:“可能,是水土不服的關係,多休息休息就會好了……”

阿霆擰起眉頭,一屁股坐到陵越的床上。

他的表情悶悶不樂,眉頭蹙成一個川字,讓人禁不住想伸手推開。陵越的腦子燒得混混沌沌,鬼使神差地就真伸手上前按在他眉心,輕輕替他揉開:“幹什麼愁眉苦臉?還因為早上的事情不愉快?”

“不是。”阿霆握住陵越的手掌,拉下來,蓋在自己的掌心裡,語氣淡淡地,“沒事,我沒事。”

——“沒事。我沒事,師兄。”

屠蘇在學校裡被人冤枉作弊,回到家把自己關在房裡想瞞住陵越時,也依稀是這樣的表情。

本來陵越以為他上了大學到了新環境,終於可以結交新朋友開始新生活。卻沒想到才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一切都變得了,風雲變色天翻地覆,過去最親密無間的人如今也可以形同陌路。

陵越的思緒如同過山車,忽而懸空忽而失重,等到神智終於迴歸,看清了眼前人的面貌是阿霆而不是屠蘇,才驀地意識到自己會意錯了什麼。兩張完全不同的臉,怎麼竟會重疊在一起?

他猛地抽了抽被捏在阿霆掌中的手,發現他抓得甚牢,一時不好勉強,只好這麼被握著。自己才在阿霆身旁坐下,同他扯些別的:“我看今天歐陽說話的神氣很不善意。”

實則歐陽看起來善意的時候,也沒有一刻是善意的。

阿霆聞言不禁一哂,也沒有反駁,笑笑道:“我早看富仔他有些不對勁,要說是這小子吃裡